“义父……”江浸月声音有些发闷,一头扎进了那冰冷的怀抱中。
前世在牢中那暗无天日的时光里,都是楚朝不厌其烦陪着她发疯,每次刑罚过后将内力输给自己续命,神坛上的人跌入泥潭,最终又被折磨致死,如今又见他,如何不心生委屈!
听不真切女孩的低吟,一醒来又是吐血又是哭,没理由地让楚朝有些烦闷,但面对怀中小小一团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气息也有些乱了,他只是声音平常般唤了句:“江小姐。”
怀中人一怔,义父从来都叫自己昭昭的。
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朝,泪水止不住弥漫滑落,男人脸上清远疏淡,那深沉又乖张的模样落入眼中,江浸月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
楚朝的不耐终于到达巅峰,竭力控制心中怒火,不动声色推开江浸月站起来。
“你若是真想嫁楚玉泽,就去求你那皇伯伯,他下了命令,你爹也无法违抗。”
他明知楚玉泽并非良配,但见她如此作践自己,心中说不上的心揪,冷硬的下颌却无不昭示着他内心极度不爽。
“不!我不嫁!我不嫁!”江浸月情绪激动,连忙从榻上爬起来,向前一步抓住了楚朝的手,“我不想嫁给他了。”
温软的触感落入粗糙的掌心,楚朝深邃眼眸中泛着些许微红,嗓音也软和了几分,“这话,你对本督说没用。”
“求你……别走!”江浸月红了眼,但楚朝却走得决绝,闻言没有丝毫迟疑,烦闷地离开了江浸月的房间。
江浸月抿唇不再言语,叹息一声就听到了一声娇丽女声。
“小姐!你终于醒了!”来人面容姣好,手里还捧着一盆热水,边上搭着毛巾。
江浸月眯起眼睛,似乎只是在适应外面的强光,“忍冬,帮我梳洗,我要去见爹爹。”
“是!小姐!”忍冬喜极而泣,实在是江家最近没什么好事发生,拭去眼角开心的泪水,忍冬拉开了首饰盒,“见到小姐醒来真的是太好了,老爷夫人,还有二皇子肯定会很开心!”
江浸月从铜镜中望着自己年轻了不少的面容,又看向身后站着的丫头,“忍冬,你在江府多久了?”
“正好五年了。”忍冬笑着说,“五年前这时候,还是小姐救了快要饿死的奴婢,奴婢这辈子就发誓,一定要拼命保护小姐。”
“这支发簪适合你,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谢小姐!”江浸月给她让开位置,将忍冬拉着坐在了梳妆台前,哪个小女孩不爱美呢,忍冬眼中尽是欣喜。
“奴婢以后一定日日戴着,彰显小姐善心!”
“是吗?那真是……”江浸月的声音发冷,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低吟,“太!好!了!”
铜镜中的忍冬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出声,已经被割断了喉管,鲜血四溅,铜镜里江浸月稚嫩面容也被挡住了,她不禁笑出了声。
似乎心里从未有过的畅快!
忍冬是二皇子楚玉泽派来接近自己的,她将江府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一言一行告诉楚玉泽,所以楚玉泽才能轻松地拿捏自己,引导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江浸月挑眉,看向自己手中带血的簪,捻了捻指尖上的鲜血,握紧了手中的簪棍。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