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遂宁是楚国开国以来第二个年号,楚云雄却是第一个皇帝。
开国年号为正始,历经二十三年,后来宫中出事,迁都京州,才改了国号为遂宁。
所以立嫡立长一事,还无据可查。
“无谓嫡次。”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了楚玉泽,楚玉泽神色不变,恭敬如常,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江浸月心中冷笑,看来昨夜里那金贵人又给皇帝灌迷魂汤了。
只是今日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这种事情从不缺席,今日亲儿子生辰宴会却并未出面,恐怕病情已经很差了。
“微臣认为,三殿下出身中宫,是合适人选。”
“哦?你认为三殿下如何当得了储君?”楚云雄下意识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楚君则。
“这……”
“微臣认为,二殿下才冠京州,应是合适人选。”
楚云雄四下环顾,示意让大家继续说。
“微臣认为,二殿下属储君不二之选!”
“臣附议!”
……
不管如何,皇帝的态度似乎已经再明显不过,而楚玉泽会笼络人心,的确也更是讨喜一些。
还有许多人看向了楚朝。
等待他的意见。
奈何楚朝似乎心不在焉,一个人喝着酒,眼中淡漠孤冷,不知道在想什么,与激烈讨论的氛围格格不入。
“楚朝,你等会儿留下来。”楚云雄下了命令。
“是。”楚朝捻起了果盘中为数不多的樱桃放入口中,果然没有方才小姑娘喂得甜。
楚朝被皇帝留下,便命人送江浸月回府,江浸月却摆摆手,同她说自己可以去中宫待一会儿。
楚朝从前在中宫当值,自然也知道江浸月同中宫相熟,就也没再坚持。
江浸月准备去看看皇婶,那个一直把她当女儿疼的皇后娘娘。
皇后前些日子病得很重,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皇上便下令把京州有名的大夫都抓进了宫,若非如此,江浸月落水昏迷也不至于轮得到楚朝出手。
这群大夫中倒是有人诊断出一二,斗胆开了方子,如今整个中宫都弥漫着浓浓药香。
听掌事姑姑通传,此时皇后刚喝了药,正在午睡,江浸月算着时间,又心中焦急,生生喝了好几壶茶。
“这茶是福州那边的青凤髓,月妹妹喜欢的话,待会儿我让人给你多带一些。”
话语伴着轮椅吱呀声,是皇后的长子楚兰泽,江浸月连忙站起行了一礼,“大殿下。”
“就当作你今日生辰礼了,我腿脚不便,又加上母后……”
楚兰泽摆了摆手,总感觉半年不见,江浸月与他生分了不少。
虽然他们足不出宫,但这几日江家的事,与宴会上的事情都一字不漏落在中宫几位主子耳朵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浸月心中装着事情,不欲与他客套,也就不再推辞什么,见到掌事姑姑出来招手,便进了皇后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