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直为找不到传人而闷闷不乐的陈自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喝下茶,很是满意看着江浸月。
“只要你愿意学,老头儿倾囊相授,以后你就是我们毒医门药王峰第九十九代弟子了。”
“好了,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陈自心顿了顿,江浸月也好奇看着他。
“把那炉子上的药倒出来,端给你义父。”陈自心指了指院子里火已经快熄了的炉子,上面的药汤已经收得浓稠。
还真是……
赶的早,不如赶得巧。
“等你回来,为师给你父亲的药方就应该写好了。”陈自心自是心虚,也不再看她,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对了,以后就要尊师重道了,不许拍为师的门!”
“年纪大了不经吓。”
“万一把药方写错了,可不就耽误你亲爹和义父的病情了。”
他简直是抓住自己的命门了。
那话里浓浓的威胁之意简直太过直白,江浸月放下小狐,捏着鼻子将药倒出来,又滤掉残渣,浓黑的汤药实在不算好闻。
“小狐,你先去找苍青玩吧。”江浸月耷拉着脑袋,苦着一张脸。
小狐用鼻子顶了顶江浸月,似乎也是嫌弃药味儿难闻,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昨夜他根本神志不清,估计也不记得了。”江浸月咬唇,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想到这里,又觉得有点难过。
走到长空院门口的时候,苍宇还在院子外守着。
“小江姑娘,督主他……没事吧?”苍宇听说了昨日督主治伤,她也在场。
而今日也是第一次,督主没有上早朝。
告了病假。
“没事。”江浸月几乎是咬牙切齿,氤氲水光中那样的亲昵与暧昧,满是侵占性的吻,她真的要被陷进去。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算他前世救自己,今生救父亲的报答?
而楚朝一夜未合眼。
药浴的药性实在太大,小姑娘的手轻轻柔柔,将草药泥敷在患处,又一圈一圈包扎。
他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唇,他从前被人触碰几乎是反射性的恶心,而昨天……
小姑娘的唇柔软微甜,被他一点点地突破防线,任由他攻城略地,引起一阵阵战栗。
他难受了一夜,甚至恶劣地想,就这样永远将人囚禁在自己身边。
让她陪着自己跌入黑暗,“这样才好啊。”
良久,楚朝还是将一直合上的遮阳窗层打开,阳光被窗框分割成许多份,照射在他的脸上,棱角挺括,清冷的晨光与他几乎融为一体。
看着端着药碗在走在光亮里的江浸月,楚朝唇角微勾。
还是就在光里吧。
草药泥带来的刺痛与胀痛几乎从未停止,习惯了之后,他也已经适应了。
就像适应黑暗一般。
可当小姑娘出现时,他身体的异样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