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她当真厌恶了他们父女。
“师父。”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原本正悠闲地躺在藤椅上,享受着午后阳光的陈自心,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奇的活力,他猛地坐起身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哎呀,昭丫头,你可算是来了!”陈自心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仿佛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他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想要拥抱这久违的身影。
“我还以为,那厮不让你出来了呢!”
“是吗,我看师父自己这生活过得不是挺好的吗?”
江浸月挑眉,说什么急死了,瞧瞧这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像是为她着急的样子。
陈自心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哎呀,你那么较真做什么?老头我虽然过得悠闲,但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啊。
这不,连千雪都被我劝着跟你回来了,还不够给你面子吗?”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江浸月过来坐下。
江浸月缓步走到藤椅旁,轻轻坐下。她看着陈自心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个老头虽然平时看似悠闲,但对她却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她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是是,多亏了师父给我面子。”
“怎么,是你那义父让你来找我回去?”陈自心下意识看向江浸月的身后,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起在福州的事情,忍不住皱起眉头,“苍青那丫头呢?”
“不是。”江浸月眼神闪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消息,“苍青受伤了。”
“什么!在哪里!快带老头去!”
苍青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是从暗卫营就跟自己相熟,后来又在江浸月身边,跟着自己学医,他也早已将苍青当作了自己的小徒弟。
他记得当时昭丫头被带走,苍青是自愿跟着楚朝走的,如今受了伤,肯定和楚朝脱不了关系庞燕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陈自心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庞燕,那姑娘还眼巴巴等着他们吃糕点:“丫头,此事关乎重大,我必须立刻去处理。你跟你爹说一声,我们这就走了。”说完,他不再给庞燕反应的时间,转身就拉起了站在一旁的江浸月,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去。
庞燕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回头望了望厨房的方向,只见庞师傅刚刚忙完手头的活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欣喜,显然是期待着与两位恩人的重逢。
然而,当他走出厨房,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他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这两位恩人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燕儿,你刚才说的江姑娘来了……人呢?
“江姑娘有事,把陈神医叫走了。”庞燕抿起唇,桌上的糕点一口未动,实在可惜。
过了许久,她轻轻地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似乎是去救一个人,听名字,应该是江姑娘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
庞燕记性好,只是听名字倒是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庞师傅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下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怅然。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江姑娘便一直对自己的期满耿耿于怀,只是他也是迫不得已,沈确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只是到底还是对江姑娘造成了伤害。
也不知道再次见到她,当面跟他道歉又是何年何月了。
“嗷,嗷,没事,那我们自己吃。”庞师傅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叹息了一声,将自家姑娘拉着坐下,递给了她一块糕点。
“爹,江姑娘回来了,沈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庞燕喃喃着,她记得沈确和江浸月几乎是前后脚出发的。
庞师傅看向自家女儿,抿了抿唇,其实他也不确定,但也许快了。
说起沈大人……
近来,他听闻沈大人在福州立下赫赫战功,楚朝正为他上奏,准备将他调回京州呢。
这一消息,既令人欣喜,又让人担忧。欣喜的是,沈大人终于有机会回到京州,展现他的才华与抱负;担忧的是,这京州朝堂的复杂与险恶,他是否能应对自如。
而京州,这座原本繁华的城市,最近也似乎笼罩在了一种不安的氛围之中。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下一次朝堂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动荡不安。
庞师傅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京州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一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朝堂从司礼监取缔就开始动荡,虽然他不懂这些官场事情,但其中险恶已经能够想象出来了。
陈自心心中焦急,却见江浸月带着自己走的不是回掌印府的路,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苍青不在掌印府?”
“嗯。”江浸月也无暇与他过多解释,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多,总觉得苍青的伤并不像自己把脉得出来的结果那样简单。
对于陈自心的疑惑,江浸月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先看看苍青的情况我再跟你解释。”
“好。”江浸月难得严肃,陈自心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见到了虚弱的苍青。
陈自心轻轻走近,伸出手指搭在苍青那苍白无血色的手腕上。他的眉头时而紧蹙,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大的困惑;时而舒展,似乎又找到了一丝希望。
而江浸月,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情绪也随着陈自心的表情而起伏不定,仿佛一场过山车般的冒险。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