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帮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泪水,安慰她说:“青梅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她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那天,我已经向你正式求婚了,你也答应了,我们现在就算是正式夫妻了,等你稍微好了点,我们两个先去把证领了再说。”
青岚的眼泪又再次如泉涌,“你总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让我跟着你..”
她的声音哽咽无语。
她想起,六年前,她被安少杰抛弃后,又生下青梅,他多次向她提出结婚的事情,她都拒绝了他。那时,她担心自己拖累他,觉得自己不配他。可是走过了六年,他的身边依然没有其他人,只有她。
想想,倒是这几年她一直没有答应他才是真的拖累了他,让他一直一个人生活得这么苦。
如果她早点答应了他,也许他早就带着她回了北京,或者有更好的生活,和更好的发展。虽然不一定是说回了北京就是比待在刘家村好,但北京更适合他,他会有更好的发展,这个是一定的。至少,不会让他和他的父母两地分离,不能承欢膝下。
他的父母现在也老了,听说马上也要退休了,她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刘家村吧,让他在他父母老来的时候,不能尽孝与身前,那么这真的才是她拖累了他,才真的是她的错了。
前几天刚刚想通这些,所以青岚才答应了他。可是没有想到,天不尽人意,却又让她遭受磨难。
“我和你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吗?”徐文一边帮她擦拭眼泪,一边说:“且不说你这并不算是什么苦难,青梅的病发现得早,一定能治好的,即使北京不行,我们还可以带她去国外治疗。即使真的苦难来临,我和你一起承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青梅的这个病,一旦公布,全世界的人都会来帮助她,陌生人都会帮助她,更何况我。我和你一起承担,还用客气吗,且不说我爱你,青梅是我看着出生和长大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同学。陌生人都能帮助她,我就不能和你一起承担?”
徐文握着她的手。
青岚点了点头,说:“青梅不会有事是吧?她的病一定能治好是吧?”
“那是当然。”徐文肯定地说:“她那么可爱和善良,我们都这么有爱和善良。”
青岚点着头。
“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去将结婚证领了,后面照顾青梅和帮她办理很多转院入院手续也方便。”徐文继续说道。
“嗯。”青梅点了点头。
等到青岚身体恢复后,已经是自那次青梅流鼻血发病之后过去了十几天,本来说第二天领结婚证,可是,县城的医院又建议他们尽快将青梅转到省城医院去,说早点接受正规的治疗,对她病情的控制和好转更有利。
徐文看青岚很担心青梅的病情,希望早点去省城,在省城医院早点得出病情的诊断和治疗方案以及结论,所以就将办证的时间朝后延期。
他说:“还是先以青梅的病为重,等到了省城将青梅安顿好了,再次做一个完整的检查,得出更确切的检查结论之后,再去办我们的事情。”
于是,青岚又和林曦联系,让她帮忙先打听省城医院的情况,和帮她先联系医院,找医生等等。
林曦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青梅的病,并且青梅在县城住院期间她回来了一趟,看了一下青梅,当时就和青岚已经商量过青梅转院到省城的事情,所以在青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已经了解了很多关于白血病的情况和省城在治疗白血病方面比较突出的医院和医生。
林曦将她了解的情况跟青岚讲了之后,青岚又和徐文商量后,确定了医院。第二天,他们又将青梅送到了省城医院。
家里还有那么大的厂子和种植地需要人照顾,所以青岚没有让青树生和刘秀珍来省城,让他们两个在家里照顾厂子。徐文和青岚两个人留在省城,安排青梅的住院手续和跟主治医生沟通,确定治疗方案等事项。
林曦也特意请了假,在医院帮青岚照顾青梅。
等在省城安排好青梅的住院,确认了青梅的治疗之后,时间已经到四月底。
五月初,刘家伟从深圳也赶回来了。
他先直接从深圳到省城去医院看青梅。
见到刘家伟,当他问起青梅的病,并安慰青岚时,青岚才猛然发觉,以前那个游手好闲不爱学习,不学无术的阿哥,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帅气的男人,他温暖的话语,让青岚眼眶一红,不禁抱着刘家伟哭了起来。
曾经喜欢吵架,喜欢互掐的两兄妹,这几年两个人都经过了磨砺,感情比小时候深厚得多,尤其是刘家伟,再也不是从前见了妹妹就挖苦,讽刺,和干涉感情和言行的叛逆阿哥。
现在的他,对青岚疼爱有加,小心呵护。对青梅就更不用说了,无论每次回家,还是和家里电话联系,第一个问候的人总是青梅。每次跟青树生或者青岚打电话,一定要他们将电话给青梅接听一会儿,听听她清脆的声音。几乎将所有思念家和家人的感情全部转化都她的身上。
他第二个要问候的人,就是青岚,从她的厂子到生活,到身体,到感情,事无巨细地询问,但又不会给他压迫希望她这样,那样等。即使感情的事情,他也主要是询问和安慰,却从不催促她,不愿意再强迫她任何想法,给她任何压迫感。
唯一让刘家伟没有释怀一个人就是安少杰,虽然他现在几乎从来不在青岚面前提起安少杰,不再像以前那样,提起安少杰就是各种咬牙切齿的骂他和痛恨他,但青岚知道,他越是不提起他,越是表明他心里仍在痛恨他。并且,一定是比以往更加痛恨。
他一直认为,青岚的事情,青岚走到现在这一步,绝对与安少杰脱不了干系,但青岚不说,他也就将怨恨和猜测放在心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