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落下,柳崇许眉眼染上几分欣喜。
她看不得他得意,又多加了一句话:“现在没有喜欢,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上他,他跟我志趣相同,志同道合。”
最后一句话是刻意强调的。
她跟这个书呆子志趣一点不相同。
他很不喜欢,也不屑于去看她喜欢看的话本小故事,不愿跟她一起看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如此也正好,他读他的圣贤书,他看她的低俗小话本,谁也不碍着谁。
柳崇许瞬间抿紧了唇角,那点欣喜消失不见,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如果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看话本呢?”
谢燕珺闻言身子蓦然一怔,又抬头惊诧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陪你一起看话本,可以跟你聊话本里的故事。”
谢燕珺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笑话,眉眼皆是讥诮之意:“你到底哪根筋没搭对啊?说这样奇奇怪怪的话。”
柳崇许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默了一下:“没有,我哪根筋都搭对了,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想。”
“”
哪根筋都搭对了
谢燕珺是第一次听这个书呆子说得这么好笑,他从前可是说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一板一眼的,哪里会附和这种搞笑有趣的话?
她笑了下,音调有些讥诮:“柳崇许,你不会是想说,你又想跟我鬼混在一起吧?”
鬼混这个词,其实形容得还蛮贴切的。
一个不矜持的商户小姐,一个正儿八经读书的公子,怎么说都像是不正经的鬼混。
柳崇许不爱说“鬼混”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文雅,但他还是说了:“嗯,我想,无论是鬼混,还是成亲,只要是与你一起,我都想。”
他的语气极为认真,耳朵却红得发烫,更是紧张得几乎要捏断手中的毛笔。
谢燕珺怔怔地盯着他看,心跳又像那活蹦乱跳的兔子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又乱又重。
她难以置信,“柳崇许,你昨晚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睡迷糊了?既然说这样一点风雅都没有的话”
柳崇许往她靠近了两步,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我说的是真的,并非一时脑子发热才说的话。”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
柳崇许嗓音艰涩:“我知道你觉得我太呆板了,不懂得风趣幽默,以后不会了,我看了许多本话本了,昨日你与那小公子聊的话本故事我都知道。”
“你昨日偷听到我们聊天了?”
“嗯,都听到了。”
谢燕珺倒吸了一口气,心还是砰砰乱跳,“那你昨日为什么不说不问?”
柳崇许沉默了下去。
昨日他想问,又不敢问,害怕她心里真的没有他的位置了。
可是就在刚刚,一股强烈的不甘直冲心口,他回去拿了一支毛笔出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