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道：“姑娘您别看他家住的不错，小丫头说了，都是一些祖产。”

“两年前，我无意间撞见小丫头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裳给人浆洗衣裳，手指头都冻坏了。”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他们家极度重男轻女，她要靠浆洗衣裳补贴家用，不然就会挨一顿毒打。”

“她太可怜了，我于心不忍就给了她一些银子，她拿回家给她娘，她娘就不会打她了，后来，我就每个月给她一点银子，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白揽月叹气。

这根本不是资助，这是犯蠢。

“过去看看吧。”白揽月道，“去看看这家人的真面目。”

谷雨有些抗拒。

白揽月盯着她：“不敢？”

“没有，我就是……哎，罢了。”谷雨带着白揽月飞上了屋顶。

那个小丫头进了屋子里之后，恶狠狠地踢了踢门框。

“什么玩意儿啊，还以为是来给我送钱的，结果只送来一些剩菜。”

“没给钱？”一个穿金戴银保养得当的妇人走出来，皱着眉头，“你没跟她哭穷？”

“哭了，没用。”小丫头将那身破旧衣裳脱下来，露出里面原本的绸缎锦衣，“她说什么月银暂不发放，说要等年底一并给。”

那妇人道：“她不是在神狱司任职吗？”

“神狱司从未拖欠过月银，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小丫头：“不能吧，我每次见她都是特意穿着脏旧的薄衣裳，她很蠢的，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根本不会怀疑我。”

“我这次没忍住脾气，估计惹到她了，等下次我再哭哭穷装装可怜。”

“我可是听她说过了，神狱司的月银一百多两呢，她太小气，最多给我十两，我得想办法再多要一点过来。”

小丫头顺手将饭菜扔到狗窝里：“还想给我吃剩菜，呸，也就配给我家狗吃。”

谷雨听得浑身颤抖。

她，被骗了。

这个小丫头，一直在骗她！

“谷雨。”白揽月声音幽幽，“去拿回来吧。”

谷雨咬着嘴唇：“我……”

“你还执迷不悟吗？”白揽月有些嫌弃了，“这妇人穿金戴银，身上这一套行头最起码要百两银子。”

“还有这院子，院子最起码要几千两，屋子里的摆设什么的也值不少钱，甚至，这户人家还有两个丫鬟，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吃不起饭？”

“他们口口声声说吃不起饭，那在你资助他们之前，他们都喝西北风吗？”

“你可以善良，可以布施，但不可以愚蠢。”白揽月说，“他们分明是将你当成傻子耍。”

“你若是愿意当这个傻子，供养一个吃穿用度比你还好的家庭，那我无话可说。”

谷雨眼神变狠。

“云姑娘，你说得对。”

“我的初衷是帮助那些贫穷女子，不是养活一群好吃懒做的蛀虫。”

“我会将我的钱要回来的。”

谷雨不再纠结，直接跳到小丫头跟前。

小丫头吓了一跳：“谷，谷雨姐姐，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拿回自已的钱财。”谷雨道，“这些年，我一共资助了你三百二十两，请还回来吧。”

“谷雨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小丫头眼睛闪烁。

“你跟你娘的谈话，我们都听见了。”白揽月似笑非笑，“假装可怜骗谷雨资助你，背地里还说谷雨蠢，谷雨舍不得碰的饭菜给你们打包回来，你们直接喂狗，还有脸吵着快饿死了。”

“见过白眼狼，没见过你们这种理直气壮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