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牙高挂,似是也沾了新年的喜庆,心情正好。
欧阳颢的伤势好了大半,走路已经可以脱离双拐。
他下了楼,瞧见安澜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乱拨台,眼底藏了抹笑,走了过去。
“跟我去外面看看夜景。”
欧阳颢若不是因为她,很少会有兴致大晚上出门,因而听到他主动提着,安澜不禁有些失神。
安澜套了件厚实的棉服,宽厚的大衣将她包裹起来,她瘦弱的就像跟夹在面包里的火腿肠般纤弱。
门外管家已经备好了车,见两人出来,恭敬的将车门拉开。
车里开着暖气,开门的瞬间热气涌出形成浅白的雾气。
安澜被欧阳颢让了进去,回头瞧了眼男人微扬的唇角,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车内十分温暖,安澜刚坐了没一会儿就热得难受。
男人见她不舒服,让司机把暖风关掉,见安澜脸色见缓,这才松口气。
纯黑的宾利在夜色中奔驰着,如同一只离弦的箭,高速却又平稳。
安澜瞧着窗外的风景变得恍惚,再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顺手将头顶的小灯打开。
男人的手一如想象中的冰冷,想必这次出去也让他挺了极大的压力,她忍不住握得更温柔了。
“我没事。”
欧阳颢说着话,嘴唇却在灯光下有些浅白。
明知他是安慰自己,安澜却还是会心疼。
“其实那天去救你的时候,我好想能适应点黑暗了。”
欧阳颢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对安澜道。
其实后来他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暗喜来着。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一直惧怕着黑暗,就算勉强在昏暗的地方,也是身体极为不适。
但似乎这一切在遇到安澜后,尤其是相爱后,就有了变化。
至少在她受到伤害或是处境堪危时,他都没有在当时感觉到那种蚀骨的惧怕。
安澜闻言,看着他有些发愣。
“既然有所好转,是不是应该再去医生那看看?”
她认真提议着,能见到心爱的人走出困境,大概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悦的了。
但她的话音刚落,欧阳颢却摇了摇头。
“过阵子吧,现在还不行。”,他终究还是怕结果不是理想中的那个。
见他如此,安澜也不好再说什么,握了握他的小拇指,算是慰藉。
车在市区里疾行了一段,徐徐停在了每年除夕夜都会举办烟花大会的瑞英公园门口。
烟花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入场者都要贡献烟花,因此每年都是盛况连连,甚至还有因烟花而结缘成的情侣。
安澜之前有和宋允辰来过几次,坐在角落里,和喜欢的人拥抱着度过旧年的最后一天,算是她难得心无杂念开心的日子之一。
“我们就这么进去能行吗?”
毕竟是要贡献烟花的,他们两个两手空空,就算某人财大气粗,似乎也不合规矩。
“我会让你吃闭门羹吗?”男人自傲的暼了她一眼,对她的怀疑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