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尘面色如常,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赵太师恐怕不知道,沈筝的父亲叫沈其安,她或许并不愿意与你多说。”
“什么?”赵太师今天一连受惊,心脏都有些受不住了,“你再说一遍!”
他此刻已经感觉头晕眼花,马上就要晕倒了。
“赵郎,你没事吧?”纪兰见他面色苍白,吓得立即起身帮他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赵太师才缓了过来。
当初那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替自己办事的都是他提拔上去的,那件事应当不会有人知道。
“周丞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故作正定,“这与我又有何干,她为何不愿意告诉我?”
周若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认不认识,你们当面聊聊不就知道了。”
赵太师和纪兰面上的神色都变了,两人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却觉得不安。
“把人带进来吧。”周若尘朝外面喊了一声。
他一进门就示意仲帛衍去找人了,之所以愿意跟她们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帮自己的属下创造时机。
教坊司并不算小,要从里面找到一个女子,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陈宝珠转眸就看见,仲帛衍正押着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子走了进来,难怪刚才没看见他。
赵太师和纪兰也看见了她,两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筝见过丞相爷。”沈筝一进来就跪在了周若尘面前。
周若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小女子确实是杀害钱浩文的凶手,赵子云也是我杀的。”沈筝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倒是爽快。”周若尘轻哼一声,“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有,小女子在教坊司这些日子,发现赵太师和纪兰两人的关系不清白,他们还逼着司里的姐妹去接客揽财。”沈筝眼里泛起了泪花。
教坊司里虽都是些获罪的官眷,但进了教坊司就归礼部管了,里面的女子只能为各种宫宴献艺,赵太师这般做显然是犯了大魏律的。
“赵太师,她说的可是真的?”周若尘问。
如果是真的,那这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也不用再多看顾家人小人得志的嘴脸了,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了陈宝珠身上。
赵太师立即否认:“她胡说,她定是因为她父亲的事记恨我,想借此机会报仇,”
他宁愿承认自己嫁祸沈其安,也不可能承认他利用教坊司敛财。
周若尘收回目光,又看向沈筝:“赵太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在两边摇摆的样子,跟传闻中英明果断的丞相爷一点都不像。
沈筝心下有些怀疑,但刚才带自己来的那个男子,给她看的令牌不像是假的,材质跟当初爹爹的令牌是一样的。
“若想要作证我们的话,还是简单的。”她面上露出自信的神色。
周若尘挑眉:“还请沈娘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