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下的庭院里,红娘的声音带着严厉:“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张生愣住了,他的眼神迷茫,一丝慌乱在脸上一闪而过。张生低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红娘的眉头紧锁,她望着张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谁让你深夜闯进人家,像个小偷一样?本来你是个有学问的人,结果却变成了偷花的贼;没想到你不是去跳龙门,而是去学坏。”
张生的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红娘见张生哑口无言,便转过身来,对着崔莺莺说道:“姊姊,就看在红娘的面子上,原谅他这次吧!”
崔莺莺站在一旁,她的眼神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如果不是看在红娘的面子上,我就把你带到夫人那里去,你怎么面对江东的父老?起来吧!”
张生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红娘轻声说道:“谢谢小姐贤能通达,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情就算了。如果告到官府仔细勘查,'既然你是个秀才,应该在寒窗下苦读,而不是在深夜偷偷闯入别人的花园,这样做非奸即盗。'先生啊,你要准备好承受一顿板子了。”
崔莺莺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先生虽然救过我的命,我应该报答。既然我们像兄妹一样,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万一夫人知道了,你怎么自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如果再犯,我绝不放过你。”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琴童在墙外凝神听着,心中好笑,想道:“这三人可都在演戏啊,说好的来幽会的呢?”
墙内的张生,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望着崔莺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你让我来,现在怎么又有这么多话数落我一顿呢?”
红娘轻轻扳过张生,面对自己,抬起头望向张生,语气带着点讽刺:“你这人真是的,曾经不是自诩为‘风流随何,浪子陆贾’吗?现在又是何种模样?”
张生心中一紧,他的自尊被触动了。他低下头,摇摇头说道:“我冒犯了行家,今天早就死心了。”
红娘继续说道:“别再空谈‘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应该准备好‘寒窗苦守十年寡’。猜诗谜的行家,拍了“迎风半开的窗户”,山影挡住了“墙后的花影”,月光映照在“西厢下”。你把粉涂在脸上,她自己画了眉毛。放弃了假装的情感,晴天还说有留雨之心,后悔偷了玉偷了香,删除了依偎在翠绿中的言语。”
张生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低声对红娘说:“我想再写一封信给她,表达我的真心,怎么样?”
红娘摇了摇头:“那些不堪的言语,就别再写了。书信从今天开始就算了。犹如古来自己参不透风流调法。从今后像卓文君那样悔罪,你给我游学去学司马相如那样。”
红娘说完,有看了愣愣的张生一眼,掩嘴一笑,赶紧追崔莺莺去了。
琴童在墙外听红娘也走了,喜忧参半,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自己是何心思。
墙内的张生,脸色变得苍白,他心中苦笑,自言自语道:“你那主人小娘子放了我一马!这一念头我再也不敢有了。”
但随即,张生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说道:“我这病弱的身躯,又该如何是好?昨晚收到了你的信很开心,今天勉强支撑着来到这里,又遇到了这场怨气,看来是要结束了。我只好回书房去烦恼了。”
墙外的琴童听张生如此一说,赶紧悄悄地返身就走,只听身后张生犹自在吟诗:“哎,桂子闲中落,槐花病里看。”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琴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崔相国夫人的房中。他的眼神显得焦急,嘴角紧抿,仿佛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不安。他鞠了一个躬,声音低沉而急切:“夫人,法本长老派我再来告诉夫人,我家郎君病加重了,病得很重。”
崔相国夫人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是混合了担忧和不耐烦。她心中想道:“这个张生真是麻烦,居然在这个时候生病。”但她立即掩饰了自己的不悦,沉声说:“快,跟法本长老回禀一下啊,就说我恳请长老,速去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家郎君看病,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崔家的恩人啊。”
琴童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不屑,心想:“哼,你这老贼婆,会有什么好心思了!”
望着琴童匆匆离开,崔相国夫人的目光转向窗外,她心中对张生的价值和病情有着复杂的盘算。
良久之后,红娘轻轻走了进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她问道:“夫人,我刚听说有人送药给那张生,夫人需要我去打探些什么吗?”
崔相国夫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去问清楚,张生到底吃了什么药,病情怎样了。记得,要细致些。”
红娘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她心中忐忑不安,对于崔相国夫人的命令充满了疑虑。她明白这其中可能隐藏着复杂的情感,而自己则成了扮演这个谜题的关键角色。
崔莺莺在自己的闺房中,心中犹豫不定。她想:"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药方,让红娘把它带给他,看看病情就知道了。"她知道自己的药方有着特殊的效果,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张生的病情。但她也清楚,这样做代表了更深的牵扯。
于是,唤道:“红娘!红娘!”
红娘应声而来,崔莺莺急切地对她说:"张生病了,我有一个很好的药方,替我快带给他!"
红娘目光迷离,有些心有余悸地劝说:"我的娘啊,你把他送走了。这一切够乱的了,不要再深陷其中了!"
崔莺莺焦急地说:"好姊姊,救人一命,快去吧!不然......"作势伸出手去,又要掐红娘的胳膊。
红娘赶忙退后一步,说道:"不是你,他这一辈子也救不了。现在老夫人让我去,我就带着药方去看一看。"
说完,红娘赶紧匆匆离开了崔莺莺的闺房,走出门外,才长吁一口气,终于逃过了被小娘子下狠手掐自己。
“昨夜是自己坏了小娘子的好事,想来小娘子心里不痛快着呢,可又不好明说,还是机灵着点好。”红娘想道。
崔莺莺只能在绣房中等待,她的内心充满焦虑。她知道这次的决定可能会对她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只能等待红娘的回报。
与此同时,张生坐在书房中,病情愈发沉重。他自言自语道:"自从昨晚在花园里生气以来,我的旧病又犯了,感觉快不行了。老夫人说服了法本长老让太医来看我,但我的病不是太医能治的。除非是那位小娘子美味可口、香气扑鼻、清凉滑嫩、娇媚动人的唾液吞下去,这病才能好。"
琴童在门外侯着,听到张生如此胡言乱语,不禁摇摇头,想道:“哎,这些读书人,满腹经纶,却都是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