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笑道:“李适,我们约定的三件事,你这狗皇帝可曾做到?”
“都已做到了,”李适颤声道,“朕已追赠刘公日安为郑州刺史,又加封为司徒,为刘公日安平反昭雪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那驴车令可废止了?”
“早已废止了,都没开始执行过。其他盘剥百姓之法也已停了。”李适道。
黑衣人盯着李适,眼中透出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他看穿。
他冷冷说道:“你这狗皇帝,答应逐步瓦解士族门阀的势力,却至今未有实际行动。新科状元高中多日,你也迟迟未有封官。”
李适低着头,不敢与黑衣人直视。他心中惶恐不安,仿佛一团乱麻在心头缭绕,颤声道:“朝中权贵和征西大将军杜确都曾力荐新科状元张君瑞出任河中府尹,只是我怕太顺着他们,反倒适得其反,助长了士族门阀的气焰,显不出朕身为皇帝的权威。”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道:“是吗?你身为狗皇帝,就不能当机立断么?”
“这,这,这需要时间慢慢来。”李适结结巴巴地说道,“现在朝中局势复杂,各派势力盘根错节,需要慢慢周旋。”
黑衣人听后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连新科状元都不能及时任命官职,还谈什么逐步瓦解?你这是在拖延时间,欺瞒天下百姓!”
李适被黑衣人的气势所压倒,不禁身体一颤。他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他明知道黑衣人言之有理,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黑衣人看出李适的犹豫,他冷哼一声道:“你明天就下旨封张君瑞为河中府尹,否则休怪我将你狗皇帝的脑袋砍下来!”
李适心中一惊,他被黑衣人的威胁所吓倒,连连点头称是。他心中想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的势力如此之大,连朕都无法抵挡。朕该如何应对?”
黑衣人见李适被吓倒,便乘势追击。他冷笑道:“你狗皇帝还算识相!不过吐蕃战事如何了?”
李适被问到吐蕃战事,心中又是一惊。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多谢先生以赤霄剑击败吐蕃军。剑南节度使韦皋上奏说设伏大胜,擒获吐蕃内大相兼东鄙五道节度兵马都统群牧大使论莽热,其实朕知道,都是先生你持赤霞剑的功劳。”
黑衣人听后沉默片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他心中想道:“这个李适虽然此时被逼无奈,看似懦弱无能,但却能明察秋毫维洲之战,想来自有其密报的探子,也算有可取之处。”
于是点点头,说道:“嗯,不错,我答应你的事,自然立即就去做到了。如今吐蕃不敢再与大唐开战了吧?”
李适沉吟了一下,斟酌道:“维州之战后,吐蕃的实力受到了重创,因此对我大唐的威胁已经大大降低。自此以后,吐蕃必将开始步入衰败之路。他们再也不会有力量对我大唐发动像以前那样的大规模进攻。而且对于原有的领地,吐蕃的控制力也在逐渐减弱。尽管在唐蕃之间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小规模的军事摩擦,但是那种大规模的战争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黑衣人微微点头,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好,百姓总算可以有几十年太平日子可过了。也不枉我一番奔波。”
又盯着李适说道:“你这狗皇帝,如今没有了外患,那你更要好好珍惜,尽快瓦解士族门阀的势力!”
李适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是!是!十朝之期,定不敢忘!”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闯入了大殿。黑衣人闻声色变,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李适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更加疑惑和不安。
数名侍卫冲到床前,叩首道:”陛下,微臣听到异响,陛下可安好?”
“朕没事!”李适紧皱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速传中书舍人来!”
侍卫道:“陛下,传中书舍人,是要拟诏吗?”
“何需多言,快去!”李适没声好气道。
次日一早,鸡鸣犹在耳边回荡,琴童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睡梦中唤醒。他披上外衣,走到门前,从门缝中看到是宫中的宦官,脸上带着特有的傲慢和骄横。
门打开,琴童微微欠身,向宦官致意,“公公辛苦了,不知今日来有何要事?”
宦官尖声尖气地说道:“你家状元郎呢?皇上有旨,咱家特来宣旨。”
张珙急忙奔出,拉上琴童赶紧跪下,说道:“臣张珙接旨!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中却忐忑万分,想到自己多日称病请假,不去翰林院编修国史,而今皇帝圣旨下来,不知是祸是福。
宦官手持圣旨,站在张珙面前,面带微笑,语气略显高傲。
圣旨被展开,宦官开始宣读:“昊天有命,皇王受之。敕新科状元,西洛张君瑞,才学出众,为人忠良,处事果断,朕封其为河中府尹,即日上任。钦此。”
宣读完毕后,宦官将圣旨交给张珙,并向他表示祝贺道:“状元郎,恭喜啊!”。
张珙心中一震,欣喜若狂。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而且被封为河中府尹这样重要的官职。
“谢圣人恩典!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宦官将张珙扶起,说道:“状元郎,赶紧入宫谢恩吧!”
“是,公公,还要麻烦你回去禀告陛下,张珙马上便入宫谢恩。”张珙乘势站起,往宦官手中塞了一锭金元宝。
宦官不动声色,将金元宝揣在袖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张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张珙立即沐浴更衣,穿上崭新的官服,带上玉冠束发,命琴童牵上白马,精神焕发地前往皇宫。他踌躇满志,心中喜悦难以言表。
到了皇宫,张珙下马,命琴童在外等候。
他进了皇宫之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太极殿。殿内香气弥漫,金碧辉煌的装饰让人目不暇接。走到大殿中央,他看到唐德宗李适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微臣张珙,参见陛下。”他跪下叩首道。
“君瑞啊,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李适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欣慰,“你被封为河中府尹,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你要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
“微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张珙再次叩首道,“微臣必定为朝廷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
李适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你下去吧。”
张珙再次叩首,然后缓缓退出大殿。
李适望着张君瑞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由晴转阴,眉头微微皱起,眼圈微现灰暗,显然一夜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