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叙尽心尽力教邹佳知识的时候,前院大厅之中正在喝酒的沮授却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事情。
原本前一刻正在开怀畅饮的典韦,下一刻沮授就突然用余光瞄见典韦一脸凝重的放下酒杯,然后消失了一会儿。
当典韦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一丝不苟地在前院站岗,就连他那对铁戟都用一块块的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提在手上,同时一双虎眼警觉地盯着四周。
而样身为护卫的许褚却没有典韦那份高度紧张感,反而有些悠闲地在那里跟着其他将士有说有笑,这不由得让沮授心中升起一丝疑云。
典韦这是怎么了?
疑惑不解的沮授找了一个空隙,举着酒杯来到典韦身边,笑道:“伏猛,今日乃是主公大喜之日,你不必如此严肃,不然挺破坏这喜庆的气氛。”
“来,我敬你一杯酒。”
典韦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是主公的命令,让我今晚不能喝酒,武器也不能离手,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听到这里,后来走过来的许褚也插嘴道:“而且是主公特意让人交待给伏猛的,而我就不用这样,可以继续喝酒,哈哈。”
说完,许褚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笑。
沮授眉心一拧,自言自语道:“就伏猛一个人被要求不准喝酒,兵器不准离手;而仲康却不用,这又是为何?”
“主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今晚有刺客行刺主公不成?不对啊!如果有刺客行刺,主公为什么只要伏猛警戒?”
“难道是主公怕引起刺客的怀疑?”
沮授对于袁叙这一番迷之操作,搞得有些脑壳疼。
随即沮授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快步离开宴会,立刻去找锦衣卫总指挥使——袁十九。
袁十九现在身处要职,袁叙要传达任何命令都是通过袁十九传达给锦衣卫。
而锦衣卫有什么消息也是通过袁十九上传给袁叙。
当袁十九听到沮授的疑问后,也是一脸懵圈地回答道:“沮先生,主公今晚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对我,会不会是主公喝酒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锦衣卫中的“方與”是暗处的保护袁叙、袁叙家眷以及文臣武将和他们家眷的神秘组织。
“方與”时刻保护着袁叙,可以说他们是保护州牧府的最后一道防线,可是连他们也没有得到袁叙命令。
沮授经过一番仔细的思考,最后得出了三个结论。
第一、袁叙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刺客,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让典韦负责警戒一下,不然都喝醉了,万一有刺客趁虚而入,怎么办。
第二、今晚的确是有刺客来袭,袁叙怕打草惊蛇,所以只让典韦一个人警戒,因为典韦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刺客了。
所以袁叙才不通知其他人,就是担心如果大家都保持着警戒,容易引起刺客的怀疑,导致他们不来刺杀了。
第三、那就是后院负责传话的女卫听错了袁叙的原话,误传了袁叙原本的话,才造成这个情况。
但此时此刻,估计袁叙正在后院和新夫人邹佳倒凤颠鸾,翻云覆雨,享受着鱼水之欢。
这个时候去打扰袁叙吗?
合适吗?
沮授沉思片刻,最后决定越俎代庖,当即吩咐道:“十九,你立刻派遣方與一部分的人马,加强暗哨,同时刀要出鞘,弩要拉弦,以防万一。”
袁十九只受命于袁叙,除了袁叙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挥他。
面对沮授下达的命令,袁十九心中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紧接着沮授又来找袁叙的心腹大将张辽,让他去襄阳城的兵营中坐镇军队,以防不测。
但是来到大厅之后,沮授又觉得张辽是袁叙手下大将,如果让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去兵营里面,难免让人有奇怪。
于是令人火速追回张辽,同时让人去找了自己的弟弟沮宗,让他去找袁涣。
袁涣他不是荆州人,但关键的是他和蔡邕是表兄弟。
而蔡邕又是袁叙的老丈人,多层光环下来,沮授觉得袁涣才是最合适的人。
能在关键时刻调动襄阳城大军的人无非是德高望重的人,要么就是和袁叙关系亲密的人。
很明显,袁涣属于后者。
此时明面上襄阳城内风平浪静,还带着一丝喜气,但是实则已经暗流涌动,气氛诡异。
而始作俑者袁叙却还在耐心地调整着邹佳不正确的姿势,对外面的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情。
袁叙他只不过是看到邹佳,猛然想起了历史上典韦的死法,就突然奇想让典韦不要喝酒,武器不离手,保持清醒。
仅此而已,但这并不能说明今晚有刺客。
……
气运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谁也说不准。
今晚沮授的安排没有浪费,反而有点大动干戈了。
因为今晚还真有人想趁着袁叙纳妾之日,前来刺杀袁叙。
之所以有人刺杀袁叙,完全是因为袁叙在荆州掀起的“反腐斗争”。
今晚还真有贪官污吏组织了一批人,准备搏一搏,趁着袁叙纳妾的时候,计划刺杀袁叙,干掉袁叙这个决策者,还贪官污吏们一个太平天下。
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百余名亡命之徒手持利剑准备从州牧府的后门潜入,欲行不轨之事。
只不过他们真的太自不量力了,就百八十人,还想进入守备森严的州牧府?
就这些人,恐怕也只能看看州牧府的后门。
果然这群刺客只是才刚刚摸到州牧府后门前,就被人发现了。
没有丝毫的征兆,迎面而来就是连绵不断的箭雨。
几轮箭雨之后,就是一阵刀光剑影下来,百余名刺客只留下了几个活口作为审问之用,其余的一个不留,全部就地诛杀。
战斗开始突然,结束的也很快。
州牧府邸后门的拼杀一结束,立刻就有一群护卫上前把这些刺客尸体迅速拖走。
随后就是一群仆人打着灯笼,提着水桶,拿着扫把过来洗去地面上的鲜血。
最后就是一群家丁马上就端着一盆盆鲜花过来,用着清淡的花香掩盖着血腥味。
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州牧府就恢复如初了,而且还多了一股花香,仿佛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