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暴怒的董卓扔过来的酒杯,牛辅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任由酒杯砸向自己。
顿时牛辅胸口的衣服被董卓扔开的酒杯里面的酒水给弄湿了。
那酒水好像透入衣服,直击入牛辅的皮肤,瞬间把牛辅那颗炙热的心给彻彻底底地浇湿了。
牛辅看了一眼胸口,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即对着董卓微微一拜,紧接着他一声不吭,头也不转地就离开了凉亭。
看着牛辅这一系列的行为,这下轮到董卓愣住了。
牛辅这次怎么走得这么干脆?
往常一提到董莺这个话题,牛辅都是要死要活的表现,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平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董卓却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认为牛辅敢对自己不利,而且他们也不觉得牛辅有着这个实力对自己不利。
这边牛辅似乎打开了一个心结,正阔步向太师府外走去,脸上有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面呈杀意,令路上碰到他的丫鬟,仆人不由心中一惊。
好巧不巧的是,李儒这个时候正好前来向董卓汇报近期所有的朝政大事。
一个转角处,李儒就远远看到牛辅从远处走来。
只见牛辅脸色阴沉,甚至带着一丝杀气,这让李儒心中疑惑不已。
两人离不到十步的距离,牛辅才缓过神来,注意到眼前的李儒。
牛辅当即切换脸色,若无其事地笑道:“文优,主公正在凉亭欣赏歌舞,你估计要等上一等了。”
面对牛辅的神色变化,这让李儒更疑惑了,难道刚才是自己看走眼了,牛辅刚才不是一脸阴沉吗?
李儒并没有把疑惑表现出来,也一脸开玩笑地说道:“哦,有歌舞表演。那岂不是更好了。”
“这样儒不仅能够看到优美的歌舞,还能顺便向主公讨要一杯美酒来喝。”
“对了,你来找主公什么事情?”
牛辅看着自己差点就和他成为连襟的李儒,心中不由摇了摇头,搪塞道:“我能找主公什么,无非是士兵们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李儒还想追问一下,牛辅却抢先说道:“文优你的事情重要,那我就不打扰文优了,告辞。”
李儒也只能点了点头,目送牛辅离开后,收下对牛辅疑惑,前往凉亭寻找董卓,看看能不能在董卓这里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当李儒来到凉亭的时候,只见舞姬、乐师还有侍奉的丫鬟们都正在有秩序地离开凉亭,只留董卓一个人待在那里。
董卓此刻不由无比地想念起自己的次女董莺。
当初十九路诸侯讨伐他,董卓面对数十万联军的压力,在华雄被杀,吕布被敌住的局势下,最后听从李儒的建议,答应了袁叙联姻的条件,把董莺嫁给袁叙。
现在董卓回想起来,心中不禁有些反悔,自己当初下令杀了袁叙的叔父袁隗,不知道袁叙会怎么对待杀叔仇人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受到屈辱的对待,被袁叙鞭打辱骂,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董卓每次想到这里,就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李儒这时走上前,看到董卓担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董卓听到李儒的询问,回过神来说道:“哦,是文优来了。老夫没事啊,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既然董卓说没事,李儒也不好多加过问,于是便先开始汇报朝堂政务。
董卓平时都会象征性地听一听这繁多的政务,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摆手说道:“文优,这些朝中大事,你决定一下就行了。老夫今天不想听这些琐事。”
李儒见董卓心情不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追问道:“主公,你到底怎么了?”
董卓看了一眼这个心腹谋士外加女婿身份的李儒,长叹一口气,一脸忧伤地说道:“牛辅今天又来问莺儿的事。”
“唉,也不知道莺儿在袁叙那里怎么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今天牛辅的到来勾起了董卓思念女儿之情。
李儒这时想起牛辅刚才离开时那带着杀意的表情,又说道:“主公,儒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董卓不解地问道:“哦?哪里不对劲了?”
李儒详细地分析道:“牛辅自从被主公贬去看守城门,后来又被主公官复原职,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再提小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提起小莺?”
“而且刚才儒看到牛辅的时候,他竟然面带杀气!”
董卓一听到这话,顿时猛地一拍桌案,怒斥道:“面带杀气!难不成牛辅还想杀我不成!”
李儒先安抚董卓不要大动肝火,继续问道:“牛辅今天来找主公,他到底说了什么,请主公说给我听一下。”
董卓回忆了刚才,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个具体我就不记不清楚了。就记得牛辅就说得到一个秘密消息,想要用这个消息换取我说出莺儿的下落。”
“真的可笑至极!牛辅他是在要挟我吗?”
“所以我就把酒杯砸向他,同时让他滚了出去。”
李儒抓住了关键,连忙问道:“那牛辅有说是什么消息吗?”
董卓随口回答道:“没有。文优你要想知道是什么消息,我就让他回来说给你听。”
李儒心中直摇头,就算把牛辅叫回来问话,恐怕牛辅也不会说真话。
只是让李儒疑惑的是,牛辅明知道现在董莺的下落是董卓的逆鳞,那么他会有什么样的消息,可以这么有信心来换取董莺的下落?
李儒虽然暂时猜不出来,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消息一定不是小事。
再结合刚才自己看到牛辅脸上的杀意,李儒轻轻抚摸着下巴上面的短须,眼神之中闪烁着思考之色,心中暗暗嘀咕着:“看来这件事不简单啊,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