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直到了日上三竿,袁叙才从冯妍的床上慢慢地下来,同时贴心地让冯妍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以冯妍的情况,袁叙让丫鬟伺候穿衣服。
在冯妍一脸幽怨地看着袁叙离开之后,她立刻吩咐丫鬟要了一大碗的清水,外加一盘热水,用来擦拭上身,同时心里暗自嘀咕着些什么。
……
这边袁叙神清气爽朝着会客厅走来,心中思索着等下如何给逢纪他们一个下马威。
此刻在会客厅之中的等待许久的袁熙和颜良两人已经呈现不耐烦的样子了。
就连一直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头脑的逢纪,也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心中暗道:“袁叙实在太过分了!我们都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来!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再等一刻钟!如果一刻钟之内,袁叙还不来,我就再等一刻钟!”
逢纪等到了,但有人等不了,就当袁熙等人要发作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来人正是荆州之主——袁叙。
他终于来了!
袁叙的出现,这让逢纪等人也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悦的表情。
逢纪打着笑脸,“欢喜”地说道:“卫将军,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袁叙撇了一眼逢纪,冷声道:“终于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说过我什么时候来见你们吗?而且你从哪里知道我有早到的习惯?”
这一番几连问下来,直接把逢纪问得没有脾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逢纪为了缓解尴尬,只能继续堆着笑脸,开口转移话题道:“是纪妄言了,还望卫将军不要放在心里。”
袁叙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把我袁叙当小心眼的人了!”
逢纪再次尴尬了,僵硬一笑,说道:“又是纪妄言了。”
紧接着逢纪马上扯开话题,表明了来意,严肃地说道:“今天我们代表大将军而来的,就是和卫将军商议关于南阳太守冯芳拒不朝汉这一件事。”
袁叙闻言,冷笑一声,寒声道:“商议?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天下人谁不知道,冯芳他是我袁叙的岳父。谁胆敢动他一根毫毛,就是跟我袁叙过不去,要跟我袁叙作对,那么我就跟他势不两立!”
“哪怕那个人是我至亲的兄长也一样,没有人可以例外!”
袁叙果断的话让逢纪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陷入了尴尬之中。
因为袁叙刚才的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袁绍。
这可把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袁熙整得不开心了,当即朗声地反驳道:“叔父,此言差矣!”
“我父和你都是袁氏出身的亲兄弟,冯芳虽然把女儿嫁给叔父,但论起血缘关系,冯芳他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叔父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从而伤了自家兄弟的情谊,这样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袁氏子弟不和睦。”
袁熙不说话,袁叙还没有办法因为甄家酒楼的事情,从而主动找他麻烦。
现在正好了,袁熙直接就撞枪口上来了。
袁叙假装上下打量一下袁熙,然后明知故问道:“你又是哪个?敢在这里乱攀亲戚!我可没有这么大的侄子!”
逢纪众人心中当然明白这是袁叙故意找茬,他不可能不知道袁熙的。
逢纪担心袁熙年少气盛,再加上甄宓的事情会顶撞袁叙,于是赶紧抢先一步介绍道:“卫将军,你是贵人多忘事啊。”
“不过也可能是多年未见,你都不记得了,这位就是你兄长之子袁熙,袁显奕。”
袁叙听了逢纪的介绍,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继续冷哼一声道:“我兄长之子又能怎么样!”
“在冯芳这件事情上面,就算是我兄长亲自来荆州,只要他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照样不给他面子!”
袁熙完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当即肃声地说道:“叔父说话过分了!我父亲好歹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袁叙笑了,冷声道:“过分?我能见你们,已经是给我兄长面子,再废话就别怪我不给兄长面子了!”
逢纪知道肯定是袁熙在甄家酒楼的事情被袁叙知道了,所以袁叙今天才这么刁难他们。
但眼下他们还有事求于袁叙,所以不能跟袁叙顶嘴,逢纪先用眼神示意袁熙——“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千万不要说话了。”
在得到袁熙同意的眼神之后,逢纪调整了一大动肝火,想必我们之间是存在一些误会。”
袁叙迅速摇头,回答道:“不,不,不,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误会,一点点的误会都没有。”
“我这个人行事就是这个样子。你们有事就说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赶紧回冀州去吧,顺便替我跟兄长问声好。”
“不然你们要是在荆州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听到袁叙那充满威胁之意的话,一直没有开口的颜良眼中突然散发出一股杀意,弥漫在这会客厅里面。
与此同时,袁叙身后的典韦和许褚也立刻感应到了,当即双眼直视向颜良,用严厉的眼神告诉颜良:“你最好收起你的杀意,不然我们两个真的会打死你!”
颜良在勇,在这里要是对上典韦和许褚也没有任何胜算。
逢纪虽然是谋士,但他也清晰地感受到现场的气氛紧张,于是他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卫将军,我们是带着诚心诚意而来,希望能够和卫将军可以一起谈谈冯芳的事情。”
“冯芳现在公然拒不朝汉,这就是对大汉的挑衅,乃是大逆不道之事。”
“卫将军乃是大汉之臣,想必这种事情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任由这种乱臣贼子藐视大汉。”
袁叙闻言,心中不由一阵好笑,自己刚才明明白白地说了:冯芳是自己岳父,谁敢动他,就是跟自己作对。
这逢纪到底是装傻,还是因为心中焦急才胡乱说话,居然还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