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程岚死去之前所面临的种种痛苦，他忽然就释然了。

那些人，都该死！

不，他们根本不配备称之为人。

面对这这样一群比疯子还要更加疯狂的东西，他必须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

其实早在被陈轩的人注入那种液体的时候，他就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已经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他的体内，一直都有某种诡异的力量在不断的滋生，他说不清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那种力量会让他逐渐的忘却恐惧，忘却痛苦，忘却太多的感情，或许到某一天，他将真正的变成一个机器。

不过不重要了，自从决定复仇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命就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手中的刀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到现在为止，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活人。

那是带头的男人，他身体的颤抖幅度已经无比的剧烈，他的眼中写满了恐惧。

他知道，当那个如同死神一般的人物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要敢有丝毫的迟疑，等待着他的就是必死的结局。

“我说，我说！”

没等张子善开口，男人的声音直接响起。

“让他说。”

苏擎苍的声音传来的一刻，张子善抬起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咕噜。

男人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而后连忙开口：“自从轩爷出事过后，冯先生就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他每天都很恐惧，他说‘他们迟早会找上我的’，‘我活不下去，陈轩也会死’，‘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姓苏的’。”

“冯先生对你的憎恨与日俱增，他的恐惧也在不断的叠加。”

“在这期间他换了很多个地方，他上一个躲藏的地方就是凌云会馆。”

“这个地方的老板周正跟他的关系很密切，但双方之间到底有什么，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完全不清楚。”

“我只知道冯先生在这里躲藏的时间最久，在这里过的也最为舒心。”

“不过就在几天前，得知了通幽阁出事的消息过后，冯先生再度表现出了恐惧。”

“他说那些人一定会发现的，他必须尽快离开！”

“当晚他就带着小部分亲信秘密离开了，而我们这些人并没有被他带走。”

“他说我们并不经常跟着他行动，想要找他的那些人就算是发现我们也未

必能够联想到他，他让我们留在外面给他打探消息。”

“我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你们打探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后，通过什么办法联系他？”

“云顶迪厅。”

男人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是冯先生留给我们的最后消息，他说他会安排人在那里接应，只要我们到那里后说出暗号，就能够被那里的人接应。”

苏擎苍眸子闪了闪：“暗号是什么？”

“明月。”

“明月？”

男人点头：“我们说明月，那里的人会对清风。”

“暗号对上，应该就能见到冯先生了。”

“二位，这已经是我知道的所有消息了。”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对你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苏擎苍笑了笑。

“确实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但你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毕竟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你会不会提前去送信。”

“子善，你在通幽阁之中很久了，来到外面很多东西都要学，这第一个要学的就是，能守住秘密的，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死人。”

张子善点头，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