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断案(1 / 2)

三人还没到府衙,就看见府衙大街前是人头涌涌,真是热闹。

“咋了,二哥今天是要发布什么告令么?”

吴琼好奇的问道,现在主管常州政务的是她父亲吴诚恩,辅助的就是她兄长吴翼,老爷子只是处理公务文件居多,具体事件都是吴翼在跑。

郭天叙也好奇了,以往从没见这么多百姓围在府衙。

“我们去看看!”

三人拍马就往府衙大门赶去,虽说军政大事也都是在府衙处理,但郭天叙和文武官员一般都是在后衙。

前衙就是吴家父子处理当地政务的治所,郭天叙如果要进府衙,会从旁边小门进去。

只是今日好奇为什么这么多百姓聚集,也去看看。

“郭元帅,卫将军和沈大人来了!”

一个眼尖的百姓看见了三人,立马一嗓子吼了起来。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骑着高头大马的三人,纷纷行礼,欢呼声不断响起。

郭天叙三人马上回礼,府衙内听得嚷叫,立马一班衙役就跑了出来,疏通了一条通道,让郭天叙三人进入府衙。

“元帅,卫将军,沈大人!”

吴翼也跑出府衙迎接三人,虽说吴琼是亲妹,郭天叙是妹夫,但他也不敢以兄长自居。

“二哥,这是怎么了?今日府衙有什么大事么?”

吴琼下马问自己的二哥。

吴翼苦笑:“这两日常州府发生了一件奇案,为兄我焦头烂额,还请了谢指挥使派锦衣卫调查,也没弄清原委!”

郭天叙闻言立马来了兴趣,原来是有案子啊。

这倒是穿越过来头一遭,从小看包青天、狄仁杰啥的,既然自己遇到了,不妨看看自己有没有断案的水平。

“走,进府衙内,你把案件细细给我说下!”

吴翼立马迎着三人进府衙,却不见刘伯温父子三人也在人群中,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天叙。

“父亲,您观郭天叙为人如何?”

刘琏看着郭天叙三人入府衙,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说百姓对郭天叙亲近有加,就是这一路听闻,也着实让人骇然。

尤其在宜兴时,打听郭天叙为人如何,百姓交口称赞郭天叙治军有方,爱护百姓,只求郭家军能常驻江南。

更是说起郭天叙在江阴,因手下将领追逐百姓,自领御下不严之罪,当众脊杖二十。

刘伯温的听的捻须长叹:“当年曹操胯下马受惊,踩踏庄稼,也曾欲自刎谢罪,郭嘉为其开脱,说《春秋》有法,法不加尊!”

“实则是杜撰之言,给曹操一个台阶,从此就有刑不上大夫之说,没想到今日却有法加于尊之事!”

“郭天叙若不是当世之奸雄,那必是治世之仁君!”

刘伯温听儿子问起,摇了摇头道:“且再看看!”

话是这么说的,但刚才看见郭天叙三人,刘伯温已然被他们的气度所折服。

女子为将,女子为相,已经是千古奇谈,但在郭天叙这里却成为现实。

关键的是郭天叙不是任人唯亲,吴琼斩将杀敌,如同探囊取物。

沈卿怜治理商业得法,现在郭部地盘那是商运亨通,不少其他势力的商人也纷纷赶来贸易。

刘伯温知道,郭天叙大概率会在群雄中脱颖而出,成为天下主宰,能阻碍他的,反而是郭天叙有没有称霸天下之志。

郭天叙当然有,因为他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争霸之路一旦踏上,就别想全身而退,唯有不断奋进。

郭天叙一边往前衙走去,一边听吴翼汇报。

案子虽奇,但也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常州城西有一张富户,前些时日在家突然倒地身亡,其妻子阮氏起床发现夫君不在屋内,出门寻找却发现丈夫已经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阮氏喊来家丁,立马去府衙报官。

吴翼连夜派了衙役去寻找线索,在南面墙上发现人的手脚印,张家也丢了几件贵重金银器物。

于是怀疑是不是有流寇作案,可遍问左邻右舍又都没听见异动。

除了张富户家,也没有哪家再遭偷窃。

张富户年逾六十,只有一女玉莲,所幸老树开花,阮氏是二房,不到三十,今年刚怀六甲,还有一月就要临盆。

吴翼遍寻线索,也没有一丝有价值的。

无奈就请谢天宝派了几个精干的锦衣卫帮忙,还是毫无进展。

今日张玉莲却来首告,说是阮氏想杀人夺家产,并且要把自己立马嫁予城外一佃户,赶出张府。

阮氏不服,只是说张富户生前就已经约定了亲事,再说她一怀孕的妇道人家如何能攀墙留下手脚印?

郭天叙听的摇头,案子很简单,但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那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来到堂上,二女一跪一坐的背着郭天叙。

“我来审审吧,你们且在旁看着!”

郭天叙有些想过过官老爷的瘾。

众人依言站立一旁,郭天叙就堂而皇之的坐在堂上。

“额!没有惊堂木么?”

他刚想拍一惊堂木,显摆一下气势,却见桌案上没这玩意。

吴翼秉道:“堂下妇人没多久就要生产,下官怕惊着她,就收了起来,元帅若要,下官去拿来!”

郭天叙闻言立马摇头,看得出吴翼还是个宅心仁厚的主。

“那跪着的女子,可是玉莲?”

张玉莲抬头看了下郭天叙,认出这是郭部最大的官,郭天叙,立马低头伏拜。

“民女张玉莲,参见郭元帅!”

郭天叙抬手道:“不用跪着,站着说好就好了!”

张玉莲愣了下,没敢动作,吴琼知道郭天叙不喜百姓跪拜自己,出声道:“元帅让你站着就站着!”

张玉莲闻言缓缓站起身来:“谢谢郭元帅!”

郭天叙点点头:“你首告说你继母谋害了你的父亲,并且准备草草把你嫁了了事,这事可当真?”

张玉莲脸色有些惶恐,这些其实也是她的猜测,自从父亲死后,继母对自己立马换了脸色。

现在更是要立马把自己嫁出去,她感觉有鬼,更且阮氏这几日神经兮兮的,都不敢睡原来的房间了。

她感觉自己父亲的死,跟这个继母脱不开干系。

“元帅,民女虽无证据,但自从我父亲死后,继母不仅要立刻把我嫁出去,而且还换了房间,父亲的衣物行头,能变卖的变卖,能扔的全扔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妻子?”

阮氏闻言,柳眉一竖:“玉莲,老爷在世时,就已经敲定了你的婚约,做娘的不过是遵行老爷的遗愿!”

“至于换了房间,把老爷的东西换掉,那是我怕睹物思人,到时候影响了张家骨肉,这可是张家最后的骨血,你不体谅为娘,还来诬告!”

“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想要气死为娘和肚中的弟弟,然后独霸老爷的家产?”

两人在对峙,外面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郭天叙也不禁止他们,刘伯温三人也在其中。

但都是安静的看着郭天叙断案,没有人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