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董霓云扫了眼苏金玉,让她不要再出声,随即道,“那孩子因生母早逝,府中大夫未曾救得,偏生儿慢了一会子去了命,便从此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性子。”
她迟疑了两下,好似忍痛割爱一般难过,又道:“她总怪我对她不好,实则我哪里对她不好?她在府中处处针对我母女二人,私下无人
,直呼其名有之,动辄打骂亦有之。太妃娘娘看我玉儿脸上红红的,可不就是昨日得来的?”
顾闲静脸色微变,打量苏金玉脸上的巴掌印,惊疑不定,“那孩子看起来并非这般放诞无礼,如何竟这般的凶狠?”
看她的脸色,显然便对此事另存疑惑。
苏金玉一急,眼睛里又熟练地泪花频闪,“太妃娘娘,此事也合该怪我。只因昨日皇上赐婚,我多问了一句,她便仗着‘南王妃’的身份动了粗,想是我问得错了,才教她生气。”
“南王妃?”顾闲静目光一厉,“你问了她何事?”
苏金玉面露怔色,董霓云即刻抢了话头,叹道:“太妃娘娘有所不知,莞儿那丫头,经常往外替她弟弟抓药,唯有前几日……她都是早早就准备,准候
了出去,所以……”
顾闲静的目光悄然变了,看向她们二人的样子都带了冷色。
含糊其辞,最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说得越是不清楚,越是意味深长,越是让人不吝往卑劣处想,阴谋误会便是因此丛生。
“莞儿到底是府中庶小姐,我也不曾缺了她的吃穿,”董霓云心痛地抬起头,看了眼顾闲静冷下来的脸,斟酌着又道,“我们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偷拿王爷的白玉诀……”
苏金玉哼了声,又忍不住插嘴,“就是啊,昨儿个太后还招她进宫,回来也是心急火燎地躲进自己院子里,不知道得了多少好东西,深怕别人抢了她似的!”
顾闲静蹭地站起来,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怒气,慈悲脸庞在瞬间成了修罗鬼相,“她去过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