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走了,于风怎么办?
拓跋连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禁军重重围困的于阗驿馆里的人,也带出来,送出京城?”
“这不是你的承诺吗?”于秋儿抢话道:“你是南王,禁军已经是你的人了,这件事你难道办不到?”
苏莞然满心不快,闻听此言,禁不住一声冷嗤。
“贤淑妃想得真好,让我们把所有人都救出去,出力出财的是我们,于阗驿馆何等戒备?这样还让人离开,禁军露出的破绽有多大?王府受到的威胁有多大?你
们倒是一走了之图个快活,别的人就不用活了是吧?”
于秋儿脸色一黑,“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七妹!”于雅正蓦地冷喝。
于秋儿幡然回神,苏莞然已经是一脸冰冷,蔑视着她,“黑怀,把人赶出去,扔到大街上。”
“什——”于雅正大急,“不可!”
苏莞然挑眉,“嗯,是不可,毕竟从王府里扔出去的东西,让人看见了总会对王府起疑。黑怀,还是把人关进小黑屋吧,本王妃看着心烦。”
说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拿起狸奴的手,亲昵道:“举止端庄,大方从容,果然狸奴这样的公主,才配跟本王妃说话。”
狸奴呵呵直笑,也拿着她的手道:“公主么,就该如此,岂能跟个泼妇一样,在别人家里对主人大呼小叫,多没家教不是?跟没教好的狗儿似的。”
“你骂谁是狗!”于秋儿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怼得脸色通红,刷地站了起来,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谁应声,谁便是咯。”苏莞然好整以暇地瞥着她,“是不是啊,狸奴姐姐?”
狸奴哎呀一声,“知我者,莞儿也。”
走近来的黑怀拿拳头捂了捂嘴,咳了声道:“贤淑妃,请吧。”
“凭什么——”
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将她瞬间打入冰窖。
“黑怀,南王妃的话你听不见是吗?还不把人带出去,我南王府不需要没有教养的客人,不要影响我们谈正事。”
于秋儿身体一晃,不甘心地看着他,可看见的却是如苏莞然一般的默然蔑视,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愤怒,为了苏莞然而愤怒。
于秋儿突然心慌了,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是公主,高高在上,苏莞然只是一个庶女而已,难道不是公主比庶女好吗?拓跋连城为什么对她横眉冷对?却对苏莞然爱若珍宝?
就因为她是南
王妃,就因为她有孩子?是不是任何人只要成为南王妃、只要有了孩子,他都会这么对她?
黑怀叹了口气,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早知道就让王成进来了。他伸出手,直接在于秋儿后颈上一敲,将人带了出去。
奇怪的是,由始至终,于雅正都没有再说半个字。
蓝玉不禁好奇,“三王子不生气吗?”
“是七妹先失态犯错,”于雅正神色复杂,一抹失望在眼中闪过,“经过了这么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长大,是我和母亲太宠她了,让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轻重。”
嚄,看来这个哥哥当得还不算太糟。
众人互看两眼,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话题,毕竟夹杂暧昧的战争,总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但狸奴还是忍不住凑近苏莞然耳边,低声道:“莞儿,你觉不觉得这个七公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脑子可能出现了问题?比如,受了刺激,变魔怔了?”
“蠢笨无礼、冲动坏事……也是魔怔?”苏莞然不敢苟同。
狸奴想了想,也点头,“怕是天生的。”
“咳!”古陵华重重地咳了声,“再说正事吧,王爷准备怎么送出他们,又怎么送出我们?”
苏莞然与狸奴回神,尴尬的看见了对面于雅正阴沉不定的眼,立刻缄言闭口不再出声,看得拓跋连城有些失笑。
苏莞然没有朋友,与之相交的女孩大约也就只有小凝和狸奴,只是小凝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身边也只有狸奴可以说说女儿家的心事。
那些隐秘的知觉,只属于女孩子之间的默契,就是拓跋连城与之日夜在一起,也未必知道通透。
不过有一个谈得来的闺蜜,他这个王爷昨夜便被人赶出了屋子,未免就显得太不人道了。
发觉自己心思跑偏,拓跋连城连忙收拢心思,目光严肃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