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
“两次短音,即为情况紧急,必须马上处理。”
黑妞像看英雄似的看着乔芸樱,“他大晚上敲个门,一次没成功,你就想了这么多?”
乔芸樱忍俊不禁,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祁初十,“假设现在给你一次重新敲门的机会,你会怎么表达?”
祁初十接过她递来的杯子,还顺便喝了一口里边的水,然后想了想,在杯壁敲出了两长两短的声音。
“行啦,别练习了,快说说,什么事?”黑妞急脾气,一刻都等不得了。
“我伯娘是被人害死的。”祁初十一针见血,开门见山,“师父已经查验,确认伯娘死于农药中毒。但凶手基本上就是祁家自家人,所以师父让我不要声张,免得引火上身。”
他说得倒是言简意赅,没有做好充足心理准备的乔芸樱和黑妞双双被惊得愣在了原地。
被人害
死……
谋杀……
凶手就是家里人……
黑妞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鸡皮疙瘩也在她手臂上重新滚了一遭。
毕竟在祁初十告诉她这一事实之前,她精心准备的言词都是如何安慰他看淡生死,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将自己当年失去双亲时如何熬过来的经验说出来。
而现在,即便她驱动自己张开了嘴,动了动嘴唇,可她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接他的话。
黑妞禁不住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乔芸樱。
乔芸樱沉默不言。
在她的既定印象中,林航才是那个会为了一己之私杀人的恶魔。
却没想到,祁家竟然也有如此歹毒之徒。
张猛军虽说不是他们受血缘羁绊的亲人,可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乔芸樱不寒而栗。
“中毒的人应该死状奇怪,难道整个祁家其他人都不觉得奇怪吗?”乔芸樱问。
说起这个,祁初十更是无语至极,“他们怀疑大伯娘是身染时疫,唯恐会传染,所以急急忙忙就把人封棺了。”
“怎么那么奇怪啊……难不成他们都不打算留时间给亲人道别吗?”黑妞惊呆。
“身染时疫这种话,十有八。九是祁老二说出来的。”乔芸樱都
不屑对这种人渣用尊称,“就他们家里人相信他真的会看相算命,还把他当个宝!”
黑妞被乔芸樱这愤慨的情绪所感染,很恨道:“杀人偿命,我们不能任由这种坏人继续留在村子里像没事人似的!他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大伯娘已经入了棺材,我们就算要查,也没有了证据……”祁初十深觉前路艰险,“师父怕我有心揭开真相,祁家其他人却仍然选择装睡。就算他们知道是二叔做的这些事,他们也不舍得把人交出来。”
因为祁二聪才是祁老太的亲儿子。
说不定这贼眉鼠眼的老太太这分钟还在打金算盘,觉得长媳死了,长子就可以另娶。
娶个温良听话的回来,不就又有人愿意为老祁家埋头苦干了?
乔芸樱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事光靠我们还不行,得要飞跃哥一起配合才行!……这样,明天妞妞先去学校,帮初十和我请假。初十你回白马村,想办法拖延下葬的时间,我去请园长爷爷陪我一起报警,这事不小,只有公关机关出面才能镇得住村里的谣传和迷信。”
“好!”
他们很快拍板决定了明天的分工,但回到各自的床上,每个人都没有睡意。
杀人,那可是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