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枪声。
让嘈杂声不断的院落,陷入诡异安静。
长得歪瓜裂枣,伸出咸猪手偷袭秦姝的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头。
地上的弹孔清晰可见,飞扬在空气中的灰尘如烟雾。
“啊啊啊!!杀人了!!!”
男人脸色煞白,直接鬼哭狼嚎起来。
“闭嘴!”
拥着秦姝的谢澜之,薄唇微启,凛冽嗓音冰冷瘆人。
他闪动危险精光的戾色眼瞳,透着凌迟猎物的森然,沉沉地朝男人压去,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盯着谢澜之手中还冒烟的枪,脸皮子抖了抖,快速闭上嘴巴。
谢澜之扶正秦姝,声音轻柔:“去救人。”
院子里弥漫的浓郁血腥味,以及趴在牛背上,裤子都不穿的女人。
让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谢澜之,隐隐感到不适。
“嗯——”秦姝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她浮动着怒意的美眸,扫视一圈不安分的几个男人。
确定不会再有人阻拦,秦姝的脚步加快,冲到躁动不安的老黄牛跟前。
她对不远处的吕敏喊道:“吕院长,过来搭把手!”
小梅几近赤倮。
找谢澜之帮忙不太合适。
吕院长不再跟巴家夫妇纠缠,几个箭步冲过来。
两人把奄奄一息的小梅抬下来,秦姝连脉都不摸,手中的银针刺入小梅的眉心穴位。
“唔——”
银针入穴,小梅沾染干涸血色的唇,吐露出轻微的痛苦声。
吕院长神色激动:“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秦姝又拿出数枚银针,封住小梅的半身穴位,她一边摸着小梅的脉搏,一边查看高高鼓起的肚子。
摸到脉搏的秦姝,娇媚脸色骤然冷下来。
孩子没呼吸了!
是个死胎。
秦姝顾不得周围还有那么多男人在,攥着小梅染血的腿,动作很轻地拉了拉。
她脸色紧绷,对吕敏说:“孩子是个死胎,必须把它弄出来。”
“怎么会这样?!”吕敏脸色变了,声音发颤。
秦姝低头查看小梅,已经开了五六指的伤处。
那么多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两人的对话在安静的院落内响起,传入巴家夫妇的耳中。
巴书记阴冷的脸色沉了沉,眼神怨毒地盯着秦姝。
巴家婆娘则浑身颤抖,本就凶悍的五官狞狰,她疯了似的冲上前,狠狠推开吕敏。
“你们都给我滚!谁敢伤了我大孙子,我就跟谁拼命!”
“哎哟!”
吕敏摔了个跟头,倒在一片血泊中。
泼妇一样的巴婆娘,转身又去推,掀开小梅上衣的秦姝。
早有准备的秦姝,身子灵敏地往一旁避开。
她抬起头,无端让人生畏的冰冷美眸,死死地盯着巴婆娘。
“这是一条人命!你就不怕午夜梦回,被你害死的姑娘们来找你索命?”
巴婆娘被看似娇软好欺负的秦姝,一个眼神给定在原地。
想到曾经那些哭嚎着惨死的姑娘,她狠狠打了个激灵。
这时,院子里吹来一阵风,好似阴风,刺得巴婆娘骨头缝都透着凉气。
她声音哆嗦着说:“是她们命不好,跟我没关系!”
秦姝口吻嘲弄:“不是你们以势压人,她们怎么可能惨死!是你们亲手杀了她们!”
巴婆娘满脸惧意,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巴书记忽然插话:“小姑娘不要颠倒黑白,我巴家清清白白,死的几个儿媳妇,不是难产就是病死的。”
巴婆娘迎上丈夫警告眼神,立刻变了态度,指着秦姝吼道:“你放屁!我巴家是花了钱娶的媳妇,她们都是废物,要么生不出儿子来,要么就是病痨鬼,晦气死了!死了也就死了,能怪得了谁!”
本来有所避讳的谢澜之,看到秦姝被巴家夫妇欺负,迈大步伐上前。
他冷意彻骨的黑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巴婆娘,嗓音寒凉没有一丝温度。
“耽误医生救人,孕妇出了什么事,将由你来全权负责!”
谢澜之压迫感十足的气场,让巴婆娘感受到男人与生俱来的威仪,他的神态与谈吐,不经意泄露出养尊处优的优越。
巴婆娘无法形容,只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招惹不得。
她忍着惧意,颤着声说:“小梅是我儿媳妇,就算是人死了,也是我巴家的人!”
谢澜之薄唇扯出一抹嘲讽冷意弧度,抬眸瞥向,站在屋檐下的巴书记。
“巴书记,你纵容家人间接杀人,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他神色淡淡的,嗓音矜贵清冽,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伤势气场。
巴书记是知道谢澜之的,这年轻人是个高级军官,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压下眼底的怨恨,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是是是……家里婆娘不懂事!”
巴书记眼神很凶地瞪着他媳妇,低声呵斥:“还不过来,没看到军爷在这呢,有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你也不怕军爷不高兴再拿枪崩了你!”
这话说的,明显是指责谢澜之仗势欺人。
秦姝捏着金针,缓缓扎入小梅鼓起来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