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喊道:“我说,我都说。”
但在他开口说之前,又被沈宁塞了一颗乌漆嘛黑的药丸:“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可不会给你解药。”
这下,刀疤男想要说谎话忽悠过去的路也被堵死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表叔?”周文泰意外,“他描述的样子,就是我表叔。”
看沈宁疑惑,他又补充道:“就我们那天去找老夫人对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哦,就贼眉鼠眼的那个。”当时沈宁看跪在地上的嬷嬷被问话时就瞟向那男人,她就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
但觊觎周家的家产她管不着,可是把主意打到她的生意上来,还给她使绊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加工作坊在哪?”沈宁问道。
“就……就在你们养生铺子隔壁。”
沈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腌臜玩意倒是挺有脑子的。
沈宁给他手脚绑起来丢到了柴房里,她是后半夜等到了回来的霍翎。
霍翎推开篱笆门,看到堂屋里还亮着灯,他终于明白自己办好事就急着回来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这一盏为了等他而亮着的灯。
让他知道在这世上,也是有人在等着他,也是有人能给他温暖的。
屋子里的沈宁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门口。
修长身影被月色拉得更加修长,那双幽深的眼睛就这样跃过院子,一下就抓住了沈宁的视线。
他看着她。
她回看他。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唇角却都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
有了刀疤男这个人证,又有在养生铺子隔壁找到的那些成品,还有把兑换了臭水到养生铺的秋梨膏再以次充好退回给铺子的那几个客人。
沈宁击鼓鸣冤,把周文泰的表叔周信告到了县衙。
新来的崔县令年纪有些大了,约莫四五十来岁了,听说快要退休了,就让他来平县做两年县令过渡一下,等新县令来了他就好告老还乡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崔县令的办事原则就是和稀泥,两头都不得罪。
周信表面看着风度翩翩君子模样,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他笑着对沈宁道:“沈大夫,这饭馆酒楼还有好几家呢,谁也没规定说卖这秋梨膏的只能有你一家吧?”
“你卖你的当然是没问题,但你在我卖的秋梨膏里动手脚,就有点恶心了吧?”沈宁道,“现在这么多人证物证在这,你想抵赖?”
周信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不过是投了钱,让我管家去办这事,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办事,我替他和你说声对不住。”
他早就想好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也都有山寨和仿版层出不穷。
沈宁也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拿出一张纸:“这是铺子因为这事造成的损失,你需得两倍赔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确实是因我管家之过而对沈大夫造成了损失,我该赔的。”周信依旧是很好说话,“只是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让我小厮回去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