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为了青藤。让他进来啊,人都来了,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刘海棠笑着道。
采青应是,“那他在这里,我回去了。”她说着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崔青树从外面进来,这个院子本来就不大,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两个人,刘海棠裹着毯子,人瘦了不少,面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啸捕头就坐在她远处,正侧目看着她,眼中都是柔情和关心
。
崔青树顾不上别的,小跑着过去,看着刘海棠凝眉道:“伤在哪里了,伤口有多深,大夫怎么说?”
“就从肩膀一刀拖到手肘,有点深,但也算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刘海棠请他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崔青树眉头紧紧蹙着,显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宽慰。
“还疼吗,这么大的伤口。”崔青树问着,忽然觉得很无力,他对她的关心,好像就只能存在于言语上了,除此以外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无力感充斥全身,他又自责又心疼,脸色苍白地看着刘海棠。
全然没有注意到啸捕头也并不好看的脸色。
“疼肯定是疼的,但伤口在慢慢愈合,总会过去的。”刘海棠问道:“你是来打听崔青藤事情的?”
崔青树点了点头,有些丧气的样子,“找了好几个人,说是被关在牢里,不让我进去看。”
刘海棠没说话,就朝啸捕头看去。
啸捕头开口道:“稍后马千会过来,你跟着他一起去。里面很冷,你可以给他带一件棉袄。”
崔青树一愣,看向啸捕头,“可以进去吗。”
啸捕头点了点头。
“谢谢。”崔青树道:“我给他带了衣服。还能带什么进去吗?”
啸捕头道
:“如果有钱,可以带一些,里面的伙食不好,有钱在身上,多少能贴补一些。”
“好、好,我知道了。”崔青树道:“谢谢你。”
啸捕头摆了摆手,和刘海棠道:“起风了,进房里歇会儿吧。”
“好。”刘海棠由啸捕头扶着起来,往房里去,又回头对崔青树道:“你别急,一会儿人到了你再去。反正他都已经在里面了,你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
崔青树应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进了房里。
房里充斥着药味,刘海棠由啸捕头扶着靠在床头,两人轻声说着话,语气随意而亲昵,他站在房间里,犹如行走在深渊,满满无助和惶恐。
就好像,终于确定一样你心心念念想得到的东西,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就算你再努力,用尽全力,穷其一生,也无法触碰。
这种感觉,让他绝望,想要离开逃开这里。
“你坐啊。”刘海棠道:“我这里没那么多讲究,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想喝茶自己倒。你吃饭了吗,厨房应该还有,让花婶子给你热一热。”
崔青树指了指外面,“那、那我去厨房吃饭去,我正好饿了。”
他确实很饿,可是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吃。
但他不能再留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