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用文人,战时用武将,李将军这等人物,若换作是从前,官家和太上皇,都是容不得,如今,到底也是姓名最紧要。”
任店,某屋内
流云话里话外皆是讥讽,看着柳程只是一动不动盯着自个跟前的物什,流云也是嗤笑出声,默默拿起手边的碗尽数“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鲜美清新的滋味充盈持剑,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鸡汤,可如今吃着,倒也是比起从前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唯美。
果然日子是要比较着来过才觉得好,若是换作从前,她流云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日,自个也会为着一碗再简单不过的鸡汤恨不能落泪。“后厨那头还省得物什,你且仔细收拾好了紧着紧要的人,都这时候了,程哥儿,人总是要自私些。”
“阿弟明白。”
“你什么都好,只是太心软,这段时日你也不容易,且先回罢。”
看着一动不动的柳程,流云也是眉头挑起,“怎么,还有话要说?”
“李将军那处,阿弟能去说,若是阿姐”
“程哥儿,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平爱无辜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李将军,自然也不是做慈善的主,”
“阿姐!”
“阿姐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这等时候,便是连宫中的娘娘焖为着自保都恨不能拼尽所有,阿姐如今还能保全自个不被人所害,程哥儿,该付出的,阿姐自然不会含糊。”
“········”
“哥儿氏一心惦念着你,你又何必让他难受。”
“阿姐终于是愿意现身了。”
眼见着从暗处而出的李师师,流云也是嗤笑出声,“从前阿妹倒是不知晓,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阿姐竟是能在金国宋地都使得这般利索。”
“我自十岁上了开始接客,污言秽语听着无数,阿妹以为这三言两语便是能让我心中有失,倒也是错了。”
默默拿起流云手边的碗小心将还残留的几口鲜美都尽数舔了个干净,浓妆素裹的美人这般反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心疼。流云心念一动,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倒是李师师已轻笑出声,售出的话却也是字字诛心,“在那金国营地处和那北地蛮夷待的时候长了,到底也是不如从前那般端着,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话,当真丁点不假,想来如今官家彻底变了个人一般人都演脱胎换骨,定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世上,尊贵如官家,低贱如娼妇,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点就着,说来少不得我大宋,还得感谢那金国贵人,会调教人!”
“李姑娘这话,委实是狼心狗肺了些。”
“康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