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从来都是冷情冷性,若不是对云青纵容,又怎会允许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正因为云青知道,她与天机之间不会有任何隔阂,所以她更加的肆无忌惮。
刘子墨到的时候是正午时分,此时已近傍晚,加措为朝凤国一干使臣备了洗尘宴,云青与天机回去的时候宴会正开始,想着无聊便来了宴会。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双方之间的较量与试探。
这对加措来说,确实是一场不小的挑战。
朝凤国毕竟是大
国,底蕴自然深厚,加措若是稍微不小心便会将滇南的真正实力暴露,必定会遭到朝凤国大力进攻,届时一切努力都会成为流水,所以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应对。
而云青来这儿,就是要将这趟水搅浑,让刘子墨摸不清滇南的真正实力,迫使他们只能选择尽快和解,签订结盟协议。
云青进来的时候,朝凤国使臣中的一位大儒正在与加措绕圈,上至佛法道义,下至市井乡里,说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云青瞥了一眼便与天机找了一处位置坐下,这位置不偏不倚,刚好与刘子墨的位子相对,但云青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琢磨着怎么让这位大儒哑口无言,灭了叨叨叨的兴致。
天机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自家丫头又在憋坏,心中不禁多那位大儒同情了几分。
但他还是比较庆幸的,因为云青不会再想着法儿的灌他酒了。
大儒正讲到两个邻居因为一堵墙互不相让而掐架,最后有人出面说各让出一尺让出一条通道的事情,说什么千古美谈后人理应效仿,云青一听当时就瘪了瘪嘴,这故事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当即一拍
桌子,啪的一声脆响,落在不算热闹的宴会之上显得极为响亮。
众人都循声忘来,包括那位大儒,大儒正在讲理,忽听有人拍案,不禁望向云青一脸正色道:“这位小友,老朽可有说错的地方?”
云青噗嗤一笑,单手托着下巴道:“你不但说错了,还理解错了。”
大儒一愣,“小友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可是前人都赞赏的美谈,我如何会说错?”
云青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儒便开始洗脑。
“你说那两家因为一堵墙而大打出手,最后各让出一尺,那您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要让?”
大儒一愣,“当然是……”
“当然是为了展现自身美德?”云青直接打断,“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就不同意了,既然为了要展现美德,那他们当初为何还要大打出手,难不成是因为吃饱了没事儿干撑的?”
大儒彻底惊愕,瞪圆了双眼看着云青,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云青再道:“他们之所以会让,那是因为让他们让的那一方是强权之人,他们惹不起,自然指的就是官府!庶民怎敢与官府作对?官府让你让,你就得让!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