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人影子了,连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侍卫长,主上到底让你来蹲啥人啊,这人怎么还没来啊?”
老幺展十三哈欠连连,哭唧唧地嚎了一嗓子。
话音落下,其他罗刹十三卫的弟兄们,也是纷纷七嘴八舌,对着展一叫苦连天。
“散了吧,都散了吧,主上说,不用蹲了。”
恰时,一道中年男子的说话声,穿透茫茫夜色,由远及近。
紧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众人眼帘。
“老陆,主上怎么突然不让咱们蹲了?”展一看到陆时修过来传话,连忙追问了一句。
陆时修眼睛眨巴了两下,对于展一的问题,一时间,也有点想不好该怎么回答。
于是,就清了清嗓子,道了句:“我就是在书房伺候的时候,听主上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挺沉得住气,很好’啥的。”
“但具体主上啥意思,我也不清楚,然后,主上就让我来传信了。”
听到这话,展十三忍不住好奇地扯了一嗓子:“陆大夫,主上说谁沉得住气呀?”
话音落下,其他罗刹十三卫的弟兄们,也是一脸八卦地看向陆时修。
“老陆,当时只有你在主上身边,这蹲人的事儿,你得给我们哥几个屡屡啊。”
“是啊,这一晚又一晚地熬着,我好几天没回家,我媳妇还以为我在外面养小情人了,闹着要回娘家呢。”
“我家媳妇也是,白天我好不容易抽空回家看她一眼,结果,她直接甩我一个屁股蛋子,哎呦喂,真个急死了人!”
“再这么下去,咱们这帮有家室的大老爷们,就要打光棍了,扛不住啊!”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直接把陆时修给整的一个头两个大,当下,他可劲地挠了挠头皮,没好气地扯了一嗓子。
“行了,都别嚎了!”
“主上说了,以后大家伙都不用蹲狗洞了。”
这话一出,展一眼睛一亮,率先道:“老陆,主上是要把这个狗洞给堵起来了?”
“没。”陆时修答得干脆。
“主上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不用我们蹲守狗洞了?”展一面瘫脸上,满满都是焦急,不由道,“万一,那刺客女贼再溜进来,岂不是又被她钻了漏洞?”
陆时修眼珠子微微一转,摆出一副老神哉哉的姿态,道了句。
“你这问题,我也问过主上,但主上似乎非常有把握,好像主上已经把刺客女贼的动向,给掌握了一样。”
听到这话,展一手底下的这帮已婚罗刹十三卫弟兄,二话不说,当下运起轻功,一溜烟地飘回家里,哄媳妇儿去了。
其他单身打光棍儿的弟兄们,也是哈欠连连地各自回去就寝。
眼下,就剩下展一和陆时修二人。
展一眼神闪烁了两下,环顾四周,除了躲懒打瞌睡的大黄,再无旁人。
这才压低声音,对着陆时修谨慎地说了句:“老陆,今晚季二小姐来王府找主上,主上避而不见,又突然把我派到狗洞蹲守。”
“事情凑得那么巧,你说,主上让我们蹲的人,会不会是季二小姐,咱们这位准王妃啊?”
……
与此同时。
太傅府。
玲珑阁,季婉清的住处。
“砰!”
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季婉清身上进宫时穿戴的华美衣裳,已经被皱得乱七八糟,整个人发髻凌乱,俨然毫无淑女可言。
此时,她就像是一个泼妇,精致的面庞,表情扭曲,眼眸里,没有一丝在人前展示的良善,只有浓浓的嫉恨和不甘!
“凭什么一个丑陋的庶女,能嫁给九王爷当正妃!我堂堂太傅的嫡女,名声在外的京城第一才女,却什么都没有!”
“啊啊!!!”
一想到选妃宴上,太子裴琮并未向隆庆帝主动求娶自己为太子妃,季婉清不由失控地尖叫!
她看到东西就砸,一时间,她那奢华装饰的闺房里,已然是一地狼藉!
“砰!”
一柄白玉如意被摔出去,正好不偏不倚地摔在刚从娘家赶回来的秦玉蓉脚边。
见状,秦玉蓉那透着城府的伪善眼眸里,掠过一抹阴沉之色,当下语气严厉地扬声。
“你一个嫡女,像个泼妇一样在屋子里摔东西,像什么样子?”
“我花费重金,动用了秦家所有的关系,把你塞到国子监跟皇子公主当同窗。”
“不是让你变成一个遇到一点问题,就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废物!”
“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听到这话,季婉清浑身猛然一震,只觉头顶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四肢百骸,瞬间凉彻骨。
逐渐冷静下来的季婉清,眼神猛地闪烁了两下,这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点,脱口而出地道了句。
“不对,母亲!季云素那低贱庶女,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