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之下,太子妃一袭明黄色宮装姗姗来迟。
明黄色,在清朝除了皇上、皇后、太后等金字塔顶端的人,也就只有太子和太子妃可以用,这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今日阳光正好,斑驳的光影挥洒在太子妃的衣服上,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一出场就达到了艳冠群芳的效果。
原本有些喧哗的花厅渐渐安静了下来,贵妇们的目光纷纷凝滞在了太子妃身上。
那件衣服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心生向往,甚至想要不折手段的穿上她。
董鄂氏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嘀咕着:“显摆什么!”
嘴上如此说着,身体还得诚实的低头,大家俯首行礼:“给太子妃请安。”
瓜尔佳氏很满意这样的出场效果,等众人行礼之后抬手:“都起来吧,就是赏花宴,不必如此多礼。”
“这是本宫兄弟无意中发现的,有一位行商极善侍弄花草,诸位请看。”太子妃指着花房里错落摆放的牡丹,“除了姚黄、魏紫、赵粉,甚至还有白雪塔、青龙卧墨池等罕见名贵的品种。”
太子妃含笑而立:“如此胜景本宫不忍藏于深宫,特邀请诸位前来一同赏玩,也不辜负了这些盛放的鲜花。”
瓜尔佳氏话音刚落,就有太子一系的官员夫人出言奉承,一来一回之间,倒也热闹非凡。
东宫的妾室们迎来送往,虽然理应如此,可是被太子妃使唤的像是宫女一样,脚不沾地,看在诸位夫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这里面还有太子的宠妾、两位阿哥的生母李佳氏,这位可是太子妃的劲敌,今日竟也乖乖听话,连装病都没有,这里面确实古怪。
直郡王福晋张佳氏偏头赏花,不予贵妇们应酬,她身后跟着四朵金花,一个赛一个的娇俏可人,肌肤胜雪,就是表情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不到一丝笑意。
瓜尔佳氏看见张佳氏眼前一亮,扬声说话:“还是大嫂福气好,如今膝下四女一子,每日热热闹闹的,让人羡艳,不像是我,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张佳氏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柔柔的:“太子妃说的是,不仅我有福气,弘皙弘晋颇得皇上宠爱,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瓜尔佳氏被刺了一下,心下不悦,又想起来自己的好消息,挺了挺腰杆:“要说盛宠,有弘晖阿哥在,哪还有其它皇孙的份。”
宜婳有些纳闷,太子妃就算是有了皇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如此猖狂,把妯娌挨个挑衅她有什么好处。
宜婳反问:“弘晖也是按旨意行事,太子妃此言莫不是对皇上心存不满?”
见太子妃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宜婳又觉得无趣,整日打嘴皮子官司有何用处,还容易打草惊蛇,让人警惕。
“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四弟妹倒是实心。”瓜尔佳氏有些尴尬的找补。
“太子妃见谅,事涉弘晖,弟妹我总是过于紧张。”宜婳也退了一步,转念一想,“说来也是弟妹孤陋寡闻,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品种的牡丹,尤其是那一盏青龙卧墨池,只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俗物。”
太子妃压制住心底的怒气:“这值得什么,弟妹只管带走。”
“谢太子妃娘娘赏赐。”宜婳行了个大礼,太子妃见宜婳在自己面前低头,心气儿顺了不少。
董鄂氏见状,打蛇上棍:“太子妃娘娘,弟妹喜欢这盆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