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知罪。”
虚缇寒矢抱拳认错,“属下听说江焰姑娘落水后一直昏迷,或许尚有一口气在,要不要派人将她带回”
“带回去?”
不过是颗没用的棋子而已,哪里值得再费功夫?
赫连珏冷漠道:“她体内的毒已经发作,就算醒过来,也活不了几日,带回去做什么?”
昨儿的渡鸦衔来解药后,再出开一面的,王爷当真要将皇孙斩首示众?”
“什么狗屁皇家颜面?”
墨承影颇有些放荡不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从前瞧他唯唯诺诺,不想抄家抄出百万纹银,当真应了那句话”
沈雁归知道这句,接话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墨承影点头,“杀一个墨成策,可比杀十个定襄侯还管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王爷好像对皇孙妃法外开恩了。”
沈雁归并非要大开杀戒,只是好奇自己错过了什么缘由。
“皇孙妃程怡谨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别看六部里头,就礼部没什么用处,但那一群老头子瞧着古板不懂变通,却是家学严谨,教出来的儿女,极有风骨。”
墨承影一边说话,一边将沈雁归手里的笔拿走。
“我记得欧阳公说丁君,言:君为人,外和怡而内谨立,望其容貌进趋,知其君子,程大人这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做个外表温柔、内心严守立身为人之道的君子。”
程家家学渊源,儿子程敬贤、女儿程怡谨,程老大人待儿女一视同仁,先为人,而后为子女、为臣子、为夫妻、为父母
沈雁归正想着,眼前一暗,墨承影挤到自己身前坐下
那双大长腿分开,与她面面相对。
她眉心缓缓拢起,“王爷议事都得要坐人腿上吗?”
正事已经定了,今日没有别的大事,墨承影装傻充愣扮可怜,“站着说话腿难受,我又不想离你太远。”
他继续道:“程怡谨虽已出嫁,不辱家风,得知妓子上了皇孙榻、还被赎身改籍,立为侧妃,当下便有了和离的念头,皇孙自是不肯
那时你我正做戏不合,她不好来府上求恩,便挺着肚子,去宫里请太皇太后做主。”
“总有人说自尽保全贞节的女子、殉夫的女子才是烈女,我瞧着这才是真正的烈女!程老大人真真儿是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