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二人一道出门,各自上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两人尚未到路尽头,小二出了客栈,小跑直奔百花楼。
围帽壮士起身,往后头去,被掌柜的拦着。
“抱歉,壮士,小店已经客满。”
围帽壮士二话不说,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银锭子。
掌柜的推拒:“真的没”
对方又给他塞了一个银锭子。
掌柜的暗暗掂着银子,少说也得五两一个,“这不是银钱的问题”
对方再塞了一个。
掌柜的想到下人房,可他为人贪婪,明明已经收了银子,却还道:“壮士如此,叫小人真的很为难啊。”
围帽壮士的手又从黑纱中出来,这次不是银子,是一把半开的匕首。
“有有有,壮士若不嫌弃,小人立刻将伙计房收拾出来,新床新被,热水无缺,保证安静无人打扰,就是有点小。”
“可。”
掌柜的立刻吩咐人去收拾,又着人引路。
他瞧着此人背影,围帽的黑纱过腰,瞧不出体型,但是个子不高。
裹得如此严实,行事如此小心,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若非性格如此,就是不方便。
是身份不方便,还是身体不方便?
掌柜的做客栈生意多年,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
这十有八九,是个姑娘。
还是个会功夫的姑娘。
明儿便是春日宴,百花楼怕给自己找麻烦,不会在这个时候收会功夫的。
掌柜的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通知百花楼,也不会比这赚的更多。
“算她走运!”
白日里客房人少,尤其近日中,要么在外谈生意,要么躲在房中休息,掌柜的趴在柜台打盹。
围帽壮士爬窗出去,从后面翻上二楼,木窗被敲响,三长三短,冯妧清推开窗。
“主子,您没事吧?”
“九箫?你来得这般快?可是九笙先通知你了?”冯妧清总算等来自己的人,“九笙她”
“主子英明。”
九箫摘了围帽,恭恭敬敬朝冯妧清行了一礼,“主子放心,九笙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断了手脚,暂时不方便过来伺候主子,奴婢得了消息立刻赶来,她同我说了山林的情况,那群人不像是寻常山匪。”
冯妧清也只有在九箫面前,才能寻回些从前做太后的感觉。
她拿着姿态,端坐着,“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已有判断?”
“九笙说像是军中的人。”
“军中?”冯妧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镇守军大将,申屠无疾?”
她眉头拢紧了些,起身道:“怎么会呢?他可是摄政王的恩师,心腹大将,向来不近女色,怎可能强抢民女做这些”
冯妧清是见过申屠无疾的,那人便是长得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她甚至宁愿相信墨承影好色,都不敢想象申屠无疾会做这些男盗女娼的事。
“奴婢斗胆,会不会正因不近女色,所以才如此对待女子?”
冯妧清转头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在城中寻您两日,到处打听,也听说了些事情,那百花楼隔壁新开的千林院,可不是寻常秦楼楚馆。”
“那是?”
九箫:“相公馆。”
!!!
这确实出乎冯妧清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