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沈清月和王爷的孩子回宫。
她要独揽大权!
蔡崇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李不言不在,王爷身体到底如何,全都是王妃说了算。
重甲军出现,今日殿中谁敢不同意,怕是难走出这个殿门了。
可叹自己玩了一辈子权术,躲过了摄政王的眼,最后竟在沈雁归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栽了个跟头。
他眉头深皱吐出两个字,“不知。”
沈雁归从内殿出来,破山紧随其后。
蔡崇注意到破山手里的东西,眼睛眯了一下。
“诸位大臣莫慌,王爷突然昏迷,本王妃一介妇人别无他法,唯恐有歹人下毒,所以留下各位大人,一切都等江提点过来之后,查明情况再说。”
御史大夫邹诤言瞧着诸位议论纷纷,无人敢上前,遂大胆出列:
“王妃莫不是在怀疑我等?”
邹诤言秉性刚直,向来对事不对人,沈雁归自然要礼待,“邹大人言重,诸位大人忠心耿耿,自然不可能谋害王爷。”
“既如此,王妃何故让武卫包围养居殿?”
沈雁归没有回答,提着裙缓步摆上台阶,坐到养居殿正殿桌案后的雕龙描金椅上。
那虽然不是金殿的龙椅,意义却是一样的。
韩杨即刻上前一步制止:“王妃,那不是您该坐的地方!”
韩杨,尚书台中书舍人。
这是在替蔡崇开口。
“自古夫妻同心,王爷卧病在床,他的事,理当本王妃替他操持。”
摄政王的事,可不是寻常事,她这话等同在说,她要代行摄政王之权。
沈雁归手摸着扶手龙头上的犄角,身子往后一靠,“韩大人这么说,可是也想上来坐坐?”
坐龙椅便是谋逆。
这句话,别说中书舍人,满殿朝臣,无一人敢接。
门口影动,江佩蓉来了,她瞟了眼座上的女儿,脚步不停跟着岁安去了内殿。
“诸位大人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下毒谋害王爷的人。”
沈雁归嘴上说着宽慰的话,眼睛挨个扫着大臣,最后落在蔡崇身上,“想必蔡相与我是一样的心思。”
“相爷您说呢?”
蔡崇被点名,不能不说话,“王妃所言甚是,若”
认同就好,假设的话没必要说,沈雁归也不想听。
“蔡大人一向与我夫妻同心同德。”
沈雁归将他的话打断,而后道:“王爷年后总觉得身子不适,特意留了一道旨意,说若有万一,朝中一切事物,皆由本王妃暂代,蔡大人应该也知道吧?”
“竟有这样的事情?”
“从未听说过啊。”
“蔡相大人,王爷先前可同您说过?”
蔡崇看着座上的沈雁归,余光瞥着破山手里的东西。
他若说知道,便是直接成全了沈雁归。
他若说不知,圣旨一出,说明王爷与自己并非一心。
沈雁归这一招“将军”,直接打在了蔡崇要害,他连口都没法开。此处“将军”为象棋术语。
“摄政王身子不适,朝堂自有尚书令主理政务,假传旨意乃是死罪,王妃一介妇人,姑且念你初犯,不知者不罪,还是先回椒房殿去吧。”
蔡崇是个文臣,不可能不想法子拿到军权。
京城之中,掌控禁军,便是掌控皇城,门口调来的重甲军乃是禁军下皇城重甲军。
这大胆开口的,便是禁军统领施展。
很明显他与蔡崇早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