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那个医馆的柳大夫与赫连珏有仇,柳姑娘的母亲、兄弟、夫郎都间接死在赫连珏手里,她与你的李郎本就是名义夫妻,那两个孩子,是他们进山采药捡的。”
听到“你的李郎”,齐南风脸红了些。
李意往前走了一步,“正是如此,我与那柳姑娘清清白白。”
姜雁归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也是个榆木脑袋。
明知南风介意清白,他还非要提清白,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扎刀吗?
好在榆木疙瘩不算蠢,话一出口便反应过来。
李意担心齐南风逃跑,赶紧握住她双手,“南儿,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没用,不会让你来南褚受苦,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他说的是原谅。
齐南风一双眼睛不知往何处去,便瞧向姜雁归。
姜雁归眉毛一挑:“他是真心的,我们摄政王府的金令被他擦薄了一层,可知他多想你。”
当年姜雁归给他二人金令,是允了一个承诺:无论何时,她们想要放弃,可以随时回来。
大夏的国门,随时向他们敞开。
她不会怪罪她们。
李意每一次擦拭金令,内心都是一次天人交战。
“答应他呀!”
躲在门口看热闹的杜清徐,扒拉着门帘,围着自己的脑袋,她实在等得着急,便开了口。
“大衍好儿郎多得是,他日后若敢负你,给你半分脸色瞧,咱让皇上给你做主,招个十个八个夫婿。”
李意急了,“我、我不会!”
齐南风原就不好意思,听到杜清徐这话,愈发害羞。
“好好的氛围叫你给破坏了。”
姜雁归嫌杜清徐碍事,将人带走,“走吧,我们去城里走走,后日便要启程,以后怕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她是想瞧瞧现下南褚百姓对大衍的态度。
两人出帐。
“春褀,咱们大衍第一位女国公呢?她不是说要随朕一同出去吗?”
桑妞这次功不可没,不管是出于公、为表率,还是出于私、为姐妹,姜雁归都决定封她一个镇国公。
她而今改了口头禅,不再自称大夏第一女将军,而是大夏第一女国公。
姜雁归说没必要强调女子,她不肯,说世间将军、国公皆男子,她若不强调,史书落笔,后人必然以为自己的功勋为男子所建。
且等将来,大衍在姜雁归的治理下,女将军、女国公越来越多,多到可以与男子媲美,便不再需要强调女子。
姜雁归觉得有道理,说定要在她有生之年,叫她瞧见这盛景。
春褀回答:“回皇上,前头传话来说城西出了点乱子,桑将军带人去处置了,她留了话,让您先去一品居,她随后就到。”
九方城有一特色,名醉仙茶。
虽名“茶”,实则酒也,后劲儿极大,据说神仙喝了也要醉三天。
一品居不仅做得一手地道九方菜,那醉仙茶也是整个南褚数一数二的。
“我来时还瞧见她,好像腿脚不便。”杜清徐道。
“腿脚倒是好的,她身上伤多。”
以前当土匪的时候,便留了好多旧伤。
“这次让她留下,也是不想她带伤长途跋涉,而且南褚王宫搜出好些奇药,让她先留在这里养一年再回去。”
有霍无忧在这里,姜雁归不担心会有什么乱子。
她才上马,斥候匆匆跑来,一个滑跪惊起三尺灰尘。
姜雁归的心蓦然一沉。
“发生何事?”
“皇上,不好了,桑国公出事了。”
桑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