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今儿个不能再偷懒了,要出去走亲戚。
头一天晚上,许清宜特意跟自己睡一被窝的男人商量,次日要出门,可不兴胡闹。
谢韫之淡淡地问:“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
许清宜拆台道:“你是。”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谢韫之这一晚十分安分,仅仅是抱着妻子安睡而已。
次日。
早睡早起的许清宜,起来照了照镜子,很满意看到自己容光焕发,这肯定是睡眠充足的原因。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新婚过得滋润。
分家后没有糟心事,丈夫体贴,孩子乖巧,人的气色自然就好了。
许清宜穿上一套新做的亮色袄子,最近这些天,都是穿的新衣服,见长辈,也不必穿得太沉稳。
画好眉,往柔美的脸蛋上略施薄粉,瞧着便十分上相了。
今儿个孩子们也一道去,过年嘛,去收压岁钱,不去白不去。
孩子们不去的话,她发出去的压岁钱可就收不回来了。
禛哥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今天就不出去撒欢了,早早起来照常练了功,就乖乖地等着。
闲着无聊,向珩哥儿打听:“三弟,外祖家怎么样?”
珩哥儿不在爹娘面前,其实不太爱笑,持重老成地说:“还好,我不喜欢。”
“那就是不好了?”禛哥儿若有所思,连三弟这个小马屁精都说不喜欢,能有多好?
临哥儿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也斜眼看着三弟。
上次去外祖家,已经是很久之前,珩哥儿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娘咄咄逼人。
还有那个姨母,满脸的假笑,属于嘴巴看起来在笑,但眼睛一点笑意也没有。
珩哥儿笃定地点头:“不好。”
既然如此,他们就更要去了,一来帮娘撑腰,二来收三份压岁钱,禛哥儿这么想着。
“你们知道永安侯府为什么对娘不好吗?”临哥儿难得主动开口八卦,不鸣则已,一鸣就吸引住了两个弟弟的目光。
“为什么?”
临哥儿轻哼一声,朝隔壁那边的勇国公府抬抬下巴,眉眼都是冷意:“因为他们偏心长女,娘之下又有两个弟弟,娘这个老二自然不受待见。”
是这样吗?
禛哥儿闻言,感觉浑身的皮一紧,怎么有种和娘同病相怜的感觉?
“娘好惨。”他心有戚戚。
“娘不惨。”临哥儿纠正道:“她现在已经有爹和我们了。”
禛哥儿闻言也没有高兴起来,是啊,娘不惨,是他惨,能力比不过大的,撒娇比不过小的。
说到这里,爹娘相携出来了。
金童玉女,十分登对,饶是三兄弟平时见惯了此等场面,也仍旧被晃花了眼睛。
永安侯府。
府里府外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儿特别浓,喜气洋洋。
永安侯和戚氏听了下人通报,二人立刻出来迎接。
乍见器宇轩昂,天下无双的二女婿,他们夫妻双双怔了怔,过了半晌才回神。
随后一同感叹,谢韫之的美名果然名不虚传,如今亲眼所见,只比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曾经他们认为不太起眼的二女儿,也变得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