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这些结局不早就已经注定了吗?父王,你老了……”最后一声悠远绵长,却暗暗含着几分恶毒。
赤木王微微闭目,眼中一抹哀伤消减不复,他挥手间,问道:“元培光……,大殷使者的死与你有关吧?”
“是与我有关又如何!?”元培光冷然一笑,言语都是强硬的恶毒,似有无数的怨恨要勃发而出。
赤木王眼神一冷,威严气势顿时荡漾满殿,“真当是混账东西!”
正是此刻,陈左猛地扑进门口,口中吐出一抹鲜血,“大殿下!咱们失败了!”
话音刚落,一柄锐利光芒,插入陈左的后背,他的身子微微一停滞,眼中害怕这一刻戛然停
滞,生命渐渐随着血液的流淌流逝开来,再无说话的机会。
“属下布洛,救驾来迟,请王赎罪!”宁玄大步流星的跨过陈左的尸身,进入正殿之中。
元培光身子微微一颤,满腔的疑惑,他微微摇头,似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你应当被陈左下了药,囚禁着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那日使者阵亡是他们的第一步棋,只因他们发觉大批军队离开主城,这才让他们心中惊觉这番计划,终有了可乘之机——趁火打劫,夺得其位。
原本这番计划进行的极为顺利,堪称天衣无缝……为何?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好不容易才收买了为父王效命的陈左,这么重要的棋子,应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为何没有一矢中的!
元培光冷然一眼瞧着布洛,手上刀刃银光霍霍,他飞身而至将那光芒带到赤木王的边上。
赤木王轻咳一声,有些发白的发丝随冷风颤动,他轻咳一声,呵斥道:“逆子啊!逆子!到了此刻你还不幡然悔悟,仍要执迷于权势吗?”
“父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连蛮族孩童都懂得的道理——就算此刻我放下刀刃又将如何?难道你还会绕我一命吗?”
说道此处,他竟是飒然冷笑,那衣角随正殿门口飘出来的冷然而出,带着陈左身上的冷冷血腥味道,更衬他眼中痴狂恨意。
赤木王闭眼,眼中酸闷苦涩,不由黯然,“难道这就是报
应?哈哈哈哈……,往昔之痛加与我身,果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赤木王猛地咳嗽,几近咳出鲜血来,眉眼的冷灿笑意,直直叫人不寒而栗,他却死死的盯着身侧的元培光,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爱儿……
“动手吧。”赤木王眼神骤然一冷,冷然话语在幽幽石殿之中回响传递。
元培光以是赤木王舍生求死,竟有几分动容,“父王……我本未曾打算杀你……”
他只觉后背猛然一痛,似有寒芒穿透他的背脊,一片冷然在周身传递,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溅在赤木王的满脸。
赤木王仍旧不动,眼神已是一片冷然,似是眼前只是一片冷骤之景,死的人也稀松平常,毫不在意。
宁玄眸色渐寒,看着地上横陈的尸体,眼中冷然越发深刻,“王上。”
“此事多亏你了。”赤木王眼神之中闪烁一抹幽光,心中却是微微一痛,看着地上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怒目圆睁之人,竟略有动容,是啊……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怎不会又一丝动容。
“王上吩咐,臣也只是依计行事而已,但未曾想……”宁玄悻悻然的瞧着地上的尸体,“大皇子嗜杀成性,几位皇子都不幸遇难了。”
“竟这般狠……只可惜他不该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表露而出。”赤木王微微闭目,似是在回避眼前之景。
灯火幽明,宛若鬼火一般的光芒,忽闪忽闪,似要将眼前的血腥之景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