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那么糟糕。”
陆朝歌言不由衷地解释道,都不敢正眼看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我哪能不晓得他的心思,他比我还不会撒谎,尤其在面对自己最不愿意欺骗的人面前,很容易露陷。
看他这样我忽然就红了眼圈,把头搁在了他怀中哽咽道:“其实我是恨Yaa的,他虽然放过你没有拿你的器官续命,可他生生让你从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变成了这样子。”
“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我运气一向都很好,之前死了那么多次不也活过来了吗?”陆朝歌勾起我的脸用指腹抹去了滚下来的泪滴,一脸伤怀。
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我们俩对此事都心知肚明,可他却还在努力骗我。我不晓得他是把我当成了温室的花,还是当成了陌生人。
夜里我又听到陆朝歌在书房讲电话,应该是秦漠飞打来的,他讲话的语气特别冷。与此同时,沈欢颜也发信息给我了,还是希望我们去参加秦灵素的葬礼。
我思来想去,准备再劝劝陆朝歌,就来到了书房外,正听得他说“好,只此一次,往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费心了。”
所以我没再进去了,又悄悄回了屋,他不一会儿就过来了,跟我说答应了秦漠飞的要求去参加秦灵素的葬礼。我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主要是陪衬。
他坐在梳妆台边沉默了许久,道:“青青,年后等你空了,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好吗?”
我心一悸,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你,你说什么?”
“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你的名字还没写在我的户口本上呢。”
再嫁给他……
我忽然间怎么就那么害怕呢,第一次结婚的阴影至今还在我心里。上次临阵脱逃的是我,这次会不会是他了?
“容我想想吧,我觉得现在这样相处得挺好的。”
“不着急,还有好些天呢。”他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就走出去了。可还没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他身子剧烈晃了下,亏得他扶着门框才稳住。
我忙跑过去扶住了他,探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手下意识地拂过唇角,那掌心里似乎有一缕血迹。我懵了,连忙一把拽过他的手摊开,果真是血。
我愣住了,怔怔看着那一缕殷红的血不知所措。“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没事?你竟然跟我说没事,朝歌,这是没事吗?”
“青青,对不起。”
我怒了,冲陆朝歌大吼,“对不起有什么用啊?这辈子你跟我说了很多个对不起,我发现你说这三个字就像是放屁一样没所谓,你从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我心里剧烈狂跳着,特别的慌张。我怕陆朝歌忽然间就死了,怕这世上就剩下了我和孩子们相依为命,我怕……
都怪那该死的薛宝欣,若非是她毁掉了两袋干细胞,陆朝歌至少还能撑很长时间。或许雪狼也会从那其中找到新的根治的办法,或许会发生奇迹。
我心头忽然间升起了一股恨意,特别想要把那女人给挫骨扬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