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进攻曲阜走的是南边,绕过近在咫尺的兖州城,兖州到曲阜不过三十里,济宁距离兖州五十里。
运河东岸城池很近,若官员能联合起来,让执役和本地驻守军户出击,也许流贼还得血战一场。
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看戏。
不是读书人圣地吗?不是大成至圣先师所在吗?
是啊,但他们依旧会看戏。
因为曲阜官员死定了,哪怕兖州近在咫尺,府城的官也不会被牵连。
天下人不敢牵连他们,否则天下人都有罪。
他们也不怕朝官弹劾,因为孔氏一定会被挟持,他们保护圣人之后,投鼠忌器,无法作战,等收复失地,还有大功。
读书人的价值观就是这么严丝合缝。
兖州东门城头,徐允爵、徐文爵、钱良坤,三人都在,小公爷在此地都能有如此力量,陆天明不开科举,怎么团结更多的人南下。
徐文爵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曲阜城灯火通明,看得十分清楚,这时候一边递给老大,一边说道,“官员和守军可能死光了。”
徐允爵直接推开,示意不感兴趣,旁边的钱良坤也躬身拒绝。
“三弟认为中都的骑军会在什么位置截杀高迎祥?”
“不会在山东动手,开封府也不可能,应该在英霍山附近。”
“哎,这么好玩的一个流贼,咱那妹夫真没耐心,玩的好好的,又下死手了。他还不知道,选了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棋子,这两人照样是高迎祥的路子,又联系我们出卖他,乱世来临,到处是虚伪的混蛋啊。”
“呵呵呵~”旁边钱良坤闻言乐了,“小公爷所言极是,陆天明本已撕裂天下,但官员惧怕刀子,不敢明着反对,曲阜一破,北面的官员会请求大军南下报复,南边的官员会弹劾朝堂纵容流贼,用这样的方法把官场明面上撕裂,属下还真有点佩服这位姑爷。”
“你该佩服的事多了,不过是官场伪君子的一次狂欢,我们迟早也得换尽官员。三弟这次在京城观战,他肯定知道,但没有开口,这胸怀…也不知该说狂妄,还是大度。”
钱良坤对老三拱拱手,“京城一战,威远大将军震慑北方,改革不可避免,这是现实,公爷和舅爷磨磨蹭蹭的路子不合时宜,不知三少爷能否说服公爷?”
徐文爵点点头,“应该不用我说服,父亲有别的渠道能详细得知经过,陆天明用大明的兵团阵作战,骑军完全是附庸,兵团大战所需的军械,江南十倍于北方,军器局全力生产,一年就有二十万张弓,两年之后有四十万大军,耗人头我们更不怕。”
“火器呢?”
“是个麻烦,但不是决定性的力量,我们可以多铸佛郎机炮,一万人的大阵配备五百门佛郎机,绝对比他现在的阵法强。”
“好,那只需要饷银充足了,银子最简单,想必公爷不会吝啬。”
“好什么好!”徐允爵骂一声,“名不正则言不顺,太子皇子应该死了,他却不弑君,同样够虚伪,我们又不能弑君,那样他会直接到南京报复,江南…缺一个名义上的王。”
钱良坤拱手道,“小公爷放心,帝系上溯,有福、瑞、恵、端四藩,均为流贼肆虐之地,属下一个月后必定说服他们到江南避祸,我们用一堆王。”
“哈哈哈~”小公爷大乐,“好,咱们也不讲规矩了,看看好妹夫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