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芒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抚平他的忧伤。
“是的,我是来劝你退出比赛。”云虚舟摸了摸胡子。“以你的资质,夺魁也是轻而易举,然而一旦你与人相争,便会损伤你的经脉,也许撑不到决赛便会因为反噬而身殒,我不忍看到一代人杰就此凋零。”
“木偶终究是死物。”沈青芒素手一翻,变出一柄灵剑。“为师陪你过过招,补偿不能参赛的遗憾。放心,我有办法不会让你受到反噬。”
“师尊这是……”
“不是的,师尊。”
“好孩子。师爷送你一件机关木偶,你平日可与它对战,也能体会到在争斗中进益的效果。”
辜岁寒显然极度信任自己的师尊,没多问便抽出自己惯用的剑。沈青芒有些怀念自己心爱的黑板擦,她用剑并没有用黑板擦顺手。
她心中又泛起浓浓的愧疚,看着辜岁寒和木偶对了几招,木偶虽然反应灵活,但到底还是有些死板,他不一会儿便失了兴趣,落寞地回到房间。
“委屈你了。”沈青芒叹道。
“好。”辜岁寒握紧剑柄,使出一招“流风回雪”,寒意裹挟了沈青芒,她将灵剑竖在身前,右手轻轻敲击剑身,如同在演奏乐器,而身周的飞雪随着音律舞动,纷纷点点落到了地面上。
“师尊快去休息吧。”辜岁寒说道:“夜间风凉,师尊可需添衣若是不嫌,徒弟有件披风可以御寒。”
“岁寒知晓了,多谢掌门提醒,明日我会自请退赛。”
他以为他得到的字字箴言和实战交流是师尊的优待,会不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师弟得到的更多
“对战只是巩固修行的一种形式,而非必要手段。追求心中之道更重要,不必沉迷于术。”她宽慰辜岁寒。
这个招式她曾经教过他们,可惜在这个幻境中一切都被清零。
“掌门的意思是,明日的比赛……”
她应该只是生出了实体,而没有替代琼琚。
“徒弟受教了。”
“再来!”
他本来因为不能参赛而失落,但经此一役,他便觉得不参赛也无所谓。别人只为争那魁首之位,他可是和太初派史上最强的魁首斗了一场。今夜的战斗够他回味许久。
他不能和人争斗,但此时此刻的她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自然不会受到规则约束。
“师尊您怎么也来了”辜岁寒诧异地看向她。
辜岁寒一愣,紧接着红着脸道:“不委屈不委屈,徒弟只能遗憾不能为师门争光了,但阿辛应该可以做到。而且掌门还送了徒弟木偶。”
如果他能囚住太阳……
不,他怎么能有如此危险的想法,岂不是辜负了师尊的谆谆教导
辜岁寒深呼吸几次,压下心底杂乱的思绪,继续勤勤恳恳地修炼。
“人者,天地之心,五行之端也。”——《礼记礼运》
“琼音动虚籁,神宇凌高歌。”——曹勋《空谣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