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捷说完,再也懒得理他,柔声跟杏儿说话:“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手”
杏儿深以为然,也不管柴老四和钱氏的尖刻愤怒的反对声,欣然应允老太太的要求,吩咐罗大叔:“大叔,麻烦你去请一下族长和里正,还有我爷爷跟三伯过来!嗯,将这里的情形,跟他们简单说一下。”
罗大叔连忙应下,很快就将族长、里正、杏儿阿爷和三伯、柴坚,以及村里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给请来了。
姜氏紧紧的握着杏儿的小手,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心里的悔恨和羞愧,排山倒海。老话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以前,都是她错了,大错特错了!
杏儿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又主动提出,买一个四十来岁的孤寡婆子,帮老太太洗衣做饭,并照顾她的起居。闲暇时候,陪她聊聊天什么的。隔壁家住的就是崔潮生家,杏儿又拜托崔潮生的娘亲,得空帮忙照应一下。
这话回的巧妙,既把自己从“柴荣的儿子”中摘出来,又点明了他是杏儿的骨肉至亲。倘若对方真的是个要好名声的大人物,就必然不会对自己下手,甚至还不得不看在杏儿的份上,给他几分薄面。
对上柴达和柴安那非常不忍的眼神,杏儿想了又想,终于无奈的道:“阿奶啊,要不,搬去我家住吧!挤一挤,可以把一楼的那个卧室空出来给阿奶住!”
这话,说的忒恶毒,忒没有心肝肺了!
姜氏毕竟是柴家的老太太,是柴达和柴安嫡亲的祖母,也是父亲嫡亲的母亲。弟弟们日后,是要出仕为官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父亲也会是将军。总不好他们五房的人过幸福美满的小日子,让姜氏过着凄凄惨惨的日子吧那样的话,她的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对弟弟们和父亲的前程,也是有影响的!
临走的时候,杏儿又找到二伯母,偷偷的塞给她十两银子。二伯母连忙推辞,不肯接受:“好孩子,你也挺不容易的,要钱的地儿多了去。这钱你好好放着,给弟弟们读书用,也给你大姐和你自个儿,还有梨儿,多攒一点嫁妆!”
杏儿松了口气,不答应就好,您老如果搬去陶然居的话,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阿娘如今总算自信一点了,您如果去了,或许我这一年以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她还想着,赶紧把阿娘“调教”好,让她在不久的以后,可以适应“将军夫人”的身份地位。
沈捷目光锐利的盯着他,吐字如冰:“柴天佑,柴荣的儿子,杀人凶手的儿子,十几年如一日,压迫欺凌堂妹一家之人!这样的人,哪里配称得上‘杏儿的堂兄’这个身份!”
姜氏听得目瞠欲裂,想也不想,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声色俱厉:“你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你是不是瞎了眼了这两个多月以来,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饭我做,衣服我洗,地我扫,猪我喂,菜地也是我去浇!”
“都给我闭嘴!你娘说的话,有些道理,我支持!如果还不消停,还要闹的话,就都全部收回来,把你们都从这院子里给赶出去!”柴老四几个还要闹,被柴老实一声怒吼,给震得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到时候真的会被净身出户,那可就惨咯!
“是的,阿奶,这是给您老的年礼!”杏儿甜甜的笑着,使劲的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结实耐用的钱袋,塞到姜氏的手里:“阿奶,这里面有五个银锭,都是一两的,方便您用。”
杏儿摇摇头,就对着庭院外面喊了一声:“罗大叔,把东西搬进来吧!”罗大叔“哎”的应了声,东方朗月也出去搬东西去了。
“谢谢杏儿,可是这柴家大院,是阿奶和阿爷一起修建的,阿奶说啥也不会搬走!要走,也是那些没有良心的人搬走!”
一番争执吵闹之后,最后姜氏分了十亩上好的水田,五亩旱地,三分菜地;五间正房,两间厢房,一个灶间,一个茅房,一个鸡窝。并且,老太太特意选了靠近隔壁的崔潮生家的那些房子,以及一个小院落。又求杏儿找人帮忙砌一堵墙,另外再开一个大门,跟那几个不孝之子住的房屋彻底隔开,独立成一个宅子。
不一会儿,庭院的正中就摆放了一大堆的东西。柴老四一家的眼睛都发光发绿,眼珠子瞪得老大,柴小宝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就连刘氏的眼里,也闪过贪婪嫉妒的光芒。
杏儿握住二伯母的手,感激的道:“二伯母,当初我们家被赶出去的时候,谢谢您给我们那床新被,杏儿感激不尽!今日,杏儿有能力了,给二伯母一点银子,也是应该的,您就不要再推了。再推的话,被二伯知道了,这银子二伯母就藏不住了。您留着,走亲戚的时候,有个急用的时候,也不用那么为难!”
“杏儿啊,好孩子。。。。。。”二伯母就不禁落泪了,杏儿的二伯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一毛不拔的,对妻子儿女也孤寒得很。遇到大的节日,想要给娘家送点年节礼,都没有办法。就是生病了,只要不是大病,也甭想瞧大夫,自己去田野里拔一点药草熬了喝就算了。
这日子,过的真的是苦哈哈的,没有啥盼头。好在,柴家出了个杏儿,总算有了点指望。
走出柴家大院,杏儿依然能够感觉到,背后那道如刀锋一般的视线,恨不得将她砍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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