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观天一直把儿子当作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如今若实话实说。影子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如今之计,只能把一切罪责都推出去。影子的眼中射出了求生的光芒。
朱战、西门奎,这些人都不是最佳人选。朱战虽然是司马刿才的弟子,但要面杀西门南杰基本不可能。西门奎只是个管家,就算他栽赃给西门奎,西门观天也不会信:“南寒少爷,对不住了。”
此刻的西门南寒正一个人坐在书房。他的心很乱,但二叔西门观天偷练归元功已是事实。西门南寒脸部的肌肉在跳动。
晨光初露,观天峰的轮廓在朝霞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即将苏醒。西门南寒站在书房的窗前,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心中却波涛汹涌。他的身旁,西门南辉、西门敬涵、林奎、朱战、姚淑风以及崔兵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我们必须阻止他。”西门南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西门观天已经走得太远,我们不能让他继续作恶。把林辩和邓笑也放出来吧。”
西门南辉紧握拳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大哥……你说得都对。可他毕竟是我们的二叔。西门家有家训,绝不许自家骨肉相残。若有犯者,逐出西门家族。”
林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南寒少爷,我可以出面解决这件事,你大可不必亲自面对。”
朱战和姚淑风对视一眼,此刻他们无法置身事外:“算我一个。”朱战坚定道。他的眼中都充满了决一死战的决心。
西门敬涵的脸色苍白,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是已嫁之人,本无权参与娘家的事情。可她虽嫁,却未曾离家。她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要大打出手。如若林家参与其中,她将成为西门家的罪人。
西门南寒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西门敬涵,随后对众人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并非是某一个人的罪过。西门观天作为家主,他的责任最大,更何况他还修炼禁功归元功,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我若置身事外,西门家只会因为我的软弱而流血更多。试问,若没有我,西门家的门客岂会眼看着你们围攻观天峰。恐怕你们走上观天峰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南辉所言,是我西门家的事,即便有罪责,理该由我一人去抗,与众位无关。”
说着话西门南寒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我心已定,无需多言。去准备吧。”
朱战、姚淑风、崔兵缓缓退出了西门南寒的书房。此刻的朱战已经被西门南寒的魄力所震撼。他身上缺少的恰恰是这样的魄力,他身上流着大梁皇族的血,不管他想不想承认,这些都已经是事实。他一味地逃避,不愿承担自己的责任,只是想着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为了他这个自私的决定,伍歧甘愿赴死。以后可能会有更多人赴死,至少现在的旦城就聚集了很多这样的人。朱战瞬间明白了他名字的含义,之所以叫战,那便是战有可能活,若不战必死无疑。这一顿悟让朱战受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