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老师任瓌就很擅守城,那糟老头子守谷州,距离洛阳不过百里,就在王世充的眼皮子底下,王世充隔三差五的就跑去攻打,就想拔掉那颗眼中钉。
可从武德元年,到武德二年,任瓌也在那坚守一年半了。
若是介休能坚持住,李逸这里也能继续困死黄子英五千人马。
午后。
从阴地关北面来了一支人马,沿汾河而行。
早有巡骑回来禀报。
“李总管和王长史、刘司马、于总管他们来了。”
六位雀鼠谷被伏,然后得黄子英马仆救出的六将,在汾水关休整了几日后,沿着李逸的足迹,经霍邑,翻韩侯道到灵石,再从灵石转雀鼠谷来到阴地关。
可谓是绕了一个大圈。
李逸来到关前迎接。
李仲文看着阴地关百尺楼下新增加的四道高墙,有些惊讶。
再见到李逸,这位八柱国后裔面色腊黄,左肩还缠着纱布,端午天气炎热,他也还披着甲。
“属下拜见总管!”李逸上前行礼。
“使不得,”李仲文跳下马,疾步上前扶住李逸,“我悔不该听县公之劝,仓促北上,结果雀鼠谷中伏,折了九千弟兄,惭愧万分。
若不是县公及时率后军北上,还找到韩侯岭小道,翻山越岭进驻灵石、阴地关,只怕整个介州、吕州都已被黄子英所攻占了。”
“总管,先进关内再说。”
李逸将六将迎入关内,
李仲文身边站着一个有些矮瘦的年轻人,他跟李逸介绍,“他叫云大,家在关中蓝田,这次多亏了他,我们六人才得以逃出。”
李逸打量这人,看着也挺年轻,估计二十不到。
李仲文已经让此人担任自己的贴身护卫,还承诺等回到关中,赠此人一百贯钱,两头牛,三百亩田,四百匹绢,五个奴隶。也算是出手够大方的,其它五将,也都许诺重谢。
“多谢这位云义士,某便赤牒你为行营参军。”
赤牒补官,也是临时授官的一种,李逸这副总管授个从九品,完全可以。
“云大谢李副总管抬举!”
回到百尺楼的四楼云厅里,李仲文先是夸赞了李逸行动果决,困住了黄子英。
“我们此次率军北上,原本任务就是解平遥,复榆次,增援并州。现在介休正被围攻,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李逸直言:“非是坐视不理,而是现在我们手里只剩下三军战兵,加起来才五千五,如今分守霍邑、灵石,以及汾水关、阴地关,兵力也是捉襟见肘。
黄子英五千人被我堵在雀鼠谷里,全凭着地形、关隘之险,才能堵住他,可若是关城守军不足,也是困不住他们的。”
“可我们也不能眼看着介休城被敌人围攻不理,万一介休再被破,我们怎么向长安圣人交待”李仲文说话的时候,有些没底气,但该说的还得说。
李逸也是直言:“我们现在就算抽调出一两千人北上介休,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是一个不好,被敌人来个围城打援,
李总管有信心,野战能赢
若是增援不成反被击败,甚至是被歼灭,那剩下的那点兵力别说守不住灵石、霍邑、阴地关、汾水关等,就是黄子英几千人都困不住了吧”
李仲文脸色很难看。
李逸说的话并非没道理,现在李逸就五六千战兵,带着几千辅兵,加上地方上的那点镇兵,勉强守住两城两关,
但也主要是依靠关城而守。
要是野战,确实兵力太少,分兵,就更薄弱了。
“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李仲文也只能如此道。
“那依总管之意”
李仲文看了看王行敏几将,“要不,无逸你拨五千兵给我,”
李逸静静的看着他。
李仲文赶紧改口,“三千战兵,两千辅兵,”
李逸摇头。
“那两千战兵,三千辅兵”
“总管,实在是抽不出这么多兵来了,两城两关,总共六千战兵六千辅兵,加上本地士兵,每处也仅有两三千人而已。”
“那你能给我多少兵”
“总管真的要去增援介休”
李仲文点头。
李逸叹了声气,“我觉得不如等长安的援兵。”
“等不及。”李仲文六将,早就是商量好了,要将功赎罪,必须得保证介休不失。
“若是县公不愿增援介休,那我们就调集人马攻贾胡堡黄子英,那里还有我们几千被俘的弟兄。”
李逸听到这想法更头疼了。
嫌雀鼠谷败的不够惨,现在居然还想凭几千人马就去攻贾胡堡
“黄子英还是由末将继续围着吧,总管若真决定救援介休,那我想办法给总管凑个三千人,战兵一千四,辅兵六百,本地乡勇一千,如何”
李仲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点头。
“行,三千就三千。”
“总管切记要小心谨慎,当心敌人围城打援!”
“放心,我不会在一条沟里翻两次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