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侯夫人正要顺口往下问一句“家里人为何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忽的想起来京墨是个孤女。
她的眼神愈发柔软,主动换了话题。
“到我们这就别拘谨了,我们也算是看着霍渊那小子长大的,既然你与他定了亲,那就跟着霍渊一起,叫我们一声宁伯伯,宁伯母吧。”
本来以为自己要被刁难一通的京墨眨眨眼,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就过关了,颇觉不真实。
心中感慨着不真实,嘴巴反应很快。
她短促的“嗯”一声,喊了声“宁伯伯、宁伯母”。
武威侯响亮应声,炸雷似的,武威侯夫人被震了耳朵,嗔怒,瞪他一眼。
“宁博远,你收着点!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武威侯被骂了还挺乐呵,“嘿嘿”的笑。
骂完武威侯,武威侯夫人才转头拉着京墨笑着“哎”了一声。
“我家这口子别看长得还算文雅,行事说话粗俗的很,你别怕。”
京墨老实摇头:“不怕,我觉得宁伯伯是个好人,嗓门大点没事的,我家里那边大家说话嗓门都不小。”
云县那边的人说话嗓门都大,京墨都习惯了。
怕武威侯夫人不信,京墨特地解释:“我是从云县来的,那边大家说话都这样。”
武威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京墨说的家里人指的是谁,听她说云县这才反应过来。
这姑娘说的家人是救了她那青楼里的人。
想想也是,他们一起携手过了许多事,可不就是相依为命的家人。
武威侯夫人又拍拍京墨的手,心中的心疼之色更浓。
武威侯还有事务要处理,陪着转了一会就离开了。
接下来,武威侯夫人领着京墨在府上的花园中转了转,然后叫下人上了壶白茶,与京墨一起坐在亭中闲话。
日头正好,周围是争奇斗艳的花朵,微风偶尔路过,拉着清淡的花香与裙摆纠缠,好不惬意。
“……你是不知道,霍渊那小子小时候没少挨打。”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白猫,跟中了邪似的,见到白猫就走不动路,但一个都养不住!”
“也不晓得为什么,那些个猫见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非要离他远远的才肯停下来,要我说,他就不适合养,干脆就放弃算了。”
“他不信邪啊!不知道从哪寻了个白猫硬逮回来的,进门的时候,猫的爪子都没收回去。”
“那小子把猫关在笼子里,硬说要驯养,一日三餐亲自喂,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比上学堂还上心。”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猫跑出去了,他就到处找啊、找啊……”
“找到了吗?”
京墨对小霍渊的事情十分有兴趣,追着问。
“猫多灵巧啊,发现笼子空的时候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哪里还找得到。”
“啊?”京墨带入了一下现在的霍渊,想不到他会作何反应,十分好奇,“那霍渊哭了吗?”
“那小子难哭的很!没哭!你猜他做了什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直视的事情,武威侯夫人一脸嫌弃,但表情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