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华北屯驻军打了两仗,学兵师失去了千多英勇忠诚的战士,失去了一大批來自华北地区准备进入投资任丘的商人,同时,他们也收获颇多,犹太人的资金和人才是一方面、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來自海外华侨的投资和资助,当然,细细算來,和赵登禹的132师行成盟友关系也算是意外之得,
赵登禹无意擦手任丘和北平之间的事务,他当初之所以要拉学兵师一把完全是出于一个中国人的良心,不过冯治安和刘汝明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冯治安不想做汉奸,可是当他一觉醒來,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树立了三个强敌,抵不住刘汝明的劝诫,宋哲元从山东的回归也让他有点担心军权旁落,这种情势下,他决定和赵登禹、张自忠摊牌,
宋哲元回山东说是休养,明眼人都知道他其实是躲麻烦去了,历史上,他虽然多次休养,也多次任命其他人代替自己行使29军军长一职,但29军自始至终都沒有脱离他的掌握,这一次却是个例外,等他从山东回來,见到佟麟阁和张维藩两个29军老人,看见他们一脸的义愤和无奈,从他们口中才得知,原來曾经雄踞一方的29军自己现在能够指挥得动的竟然只剩直属军部的警卫营和教导大队了,
听佟麟阁细说了38师和学兵师之间的恩怨,得知自己一向看重的冯治安这回竟然和日本人勾结到一起,宋哲元气急之下,浑身颤抖半天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难怪自己打电话找冯治安,后者副官总是以师座不在推脱呢,感情是这么回事,
29军是在西北军残部的基础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说宋哲元为之吃尽了苦楚费尽了心思,想起29军当年寄居于山西一隅的时候,全军无粮无饷,缺枪少弹,被老百姓称为“叫花军”,他的心头反而泛起一股温暖的感觉,,那个时候,虽然日子苦,但是大家多团结啊,现在倒好,29军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展了,可是偌大的一支军队却分裂了,
“张老、麟阁,真正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自己不逃避,一直呆在北平,相信冯治安等人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揽权吧,,宋哲元这样想着,黯然的低下了头,
张维藩和佟麟阁相视苦笑,张维藩道:“军座,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想想如何收拾这个残局吧,北平现在已经被冯治安控制住了,察哈尔在刘汝明手中,天津是张自忠,廊坊一带是赵登禹的地盘,呵呵,真沒想到我们西北军竟然有这么一天。”
宋哲元在山东听说了学兵师和日本人打仗的事,但是不知道详情,他说:“想想真是好笑,学兵师是从我们29军出去的,可是现在,其战力和军力隐隐已经在我们诸师之上了,学兵师和屯驻军一战,你们了解具体的战况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忽然提起学兵师,佟麟阁道:“学兵师打得非常辛苦,兵力不占优,武器不占优,局于地域原因战法又受到限制,听说伤亡了一千余人,欧阳云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哪,他手上除了原來的宪一团和129团并沒有多少老兵,可是这次迎战的偏偏不是这两支部队,我原來以为他们一触即溃呢,不过不知道他们怎么训练的,那些学生丙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却一直沒有崩溃,当然,最后不是张自忠的38师在后面捅了日本人一刀,学兵师这次肯定难逃灭亡。”
“张自忠帮了欧阳云,这倒奇怪了,他不害怕日本人的报复吗。”
“这一次他倒是占着理的,最后双方也沒打起來,不过被他在后面一闹,土肥原却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最后只好退兵了之。”
“日本方面的指挥官真是那个土肥原吗,这倒奇怪了。”宋哲元眯起眼睛想了想,他的神情从容,好像已经从29军分裂的打击中走了出來,
张维藩说:“说起指挥打仗,这个土肥原还是有两下子的……”他们三人都是老行伍了,谈起军事來立刻滔滔不绝,张维藩和佟麟阁一直关注着文安战事,这几天一直在做着推演,佟麟阁将拿出地图在桌子上摊开,三个人就着地图开始就双方部队调动的细节发表意见,
得知酒井隆差一点就从翼东请來了伪军,而土肥原更有意将一个旅团的兵力投往雄县方向,而冯治安也配合着出动了两个团的兵力,宋哲元“啪”的一声一掌拍在地图上骂道:“这个冯治安,他是真的想当汉奸吗,这种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不行,我得去找他。”
张、佟两人忙把他拦住了,佟麟阁说:“军座,算了吧,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你这个时候过去只会自讨其辱,我听说,冯治安已经上书南京,请求直属中央军了。”
张维藩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看來我们29军这个小庙是装不下这座大佛了。”
宋哲元冷笑:“他想直属中央军,沒这么容易吧,你们忘记《何梅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