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日军给学兵军接连送了三份大礼,因为这个原因,1940年的春节对于学兵们而言,喜庆味道比往年要浓重许多,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鬼子们这个春节可就不好过了,,吴村一战,日军三个步兵联队、一个战车联队、一个保安旅,总共一万九千余人,最后居然只有四千多人撤回了玉山,出发时浩浩荡荡、斗志斗牛,回來时稀稀朗朗、哀兵鸿野,这已经让酒井直次和奥保夫两个少将旅团长够郁闷的了,让他们尤其感到羞愤的是,之前进攻途中那些被一打即溃的地方游击队,居然会沿途伏击、追击他们,
每个自卫队的规模都不大,多的一两百人,少的只有五六十人,平时对于这种游击武装,酒井和奥保甚至不屑用正眼去看,在朝吴村进击的途中,他们只要拉出一个中队去就能将这些恼人的“蚊虫”赶跑,可是现在,因为担心学兵军的炮兵还会追上來,他们只能像落水狗一样的忙于逃命,根本不敢做丝毫的停留,
好像雨后春笋一般,什么官山自卫队、姜仓自卫队、前村自卫队纷纷冒了出來,,星火大队在上饶、鹰潭一带长达半年的经营终于开花结果,这些自卫队员和日军正面对抗自然不敌,但是打打伏击、放放冷枪痛打落水狗却沒问題,自卫队员们本土作战,即使黑暗中对地形也了如指掌,也正因为对周边的地形十分了解,所以,特炮一旅前后三轮齐射,他们不仅一点事沒有,而且走近路在日军必经之路上沿途设伏,地雷、陷阱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湾村自卫队更是借地形利用地雷诱发了一次山坡滑体,一举让千余鬼子葬身石腹,
堂堂大日本皇军,最后愣是被近千的自卫队员弄死了近三千人,而当东方终于透出亮光,枪炮声终于停歇下來的时候,酒井和奥保两个人清点部队得到具体的伤亡数字以后,两个人面如土色,气得差点沒吐血,
七点半左右,当玉山县的城墙出现在众鬼子面前的时候,不少人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來,又有人直接往地上一倒,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难得的,酒井和奥保沒有因为手下的疲赖而大发官威,他们让司机停下车,然后颤巍巍的下车,两个人扶着车门站好,奥保的指挥车在前,他转头对酒井说道:“阁下,我先走一步了。”
酒井沉重的点点头,道:“我还有事沒有交代完,最迟下午就下去陪你。”
奥保点点头,让手下拿出一块毛毯铺在地上,然后跪坐上去,将指挥刀抽了出來,自戕谢罪,这是两个人早就达成的默契,好好的偷袭战打成这样,新年攻略变成了新年礼物,总要有人承担责任的,现在残余部队已经带回來了,奥保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是时候向天皇陛下谢罪了,他用一条雪白的毛巾反复的擦拭着刀刃然后包好,这个过程持续了分把钟左右,他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接触到的眼神都是茫然和惊慌失措的,咬咬牙双手握住毛巾包着的刀刃,使劲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奥保之后,四个联队长中逃出來的三个,也做出了一样的举措,酒井一一用语言为他们送行,并许诺自己最迟下午就下去陪他们,
奥保在自戕的时候,藤江惠辅和三浦三郎正在联合指挥部内惊疑不定的看着一帮作战参谋做着兵棋推演,
文成镇距离玉山只有区区两公里左右,很快,联合指挥部就接到玉山的电话,被告知了酒井部和奥保部大败而归的消息,
接电话的是藤江惠辅,老鬼子大吼道:“什么,奥保夫少将剖腹自杀,,山本重德三个联队长也,八格,怎么回事,什么,。”
“藤江君,怎么了。”三浦三郎问道,
“酒井他们大败亏输,两万人只有,只有四千人逃了回來。”
“八格牙鲁,怎么可能,。”
一刻钟以后,藤江惠辅还有三浦三郎以及第16师团和第114师团师团部的参谋们便赶到了玉山南门,在车上远远的看到那一片完全不成部队的手下,所有人的心脏便剧烈的跳动起來,藤江和三浦几乎同时伸手死死的抓住面前的座椅,手上青筋毕露,
下车,面沉似水的扫视全场,对视一眼,藤江和三浦迎向了走过來的酒井直次,隔着老远,酒井直次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声道:“两位将军,酒井有负你们的嘱托,奥保少将还有山本大佐他们已经自杀谢罪了,我也不会吝惜这条贱命,在此之前,我有事情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