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双钱前线机场,严格一点來说,这并不能称之为一座合格的机场,因为在三天前它还仅仅是一座汽车修理厂而已,把好好的一间汽修厂扒掉改成飞机场,阿南惟几也是真沒其它办法了,学兵军空军对日军占领区的空袭破坏行动从來就沒有停止过,而机场是他们的第一波打击目标,对湖南日军保持空中压制,这一任务本來是张晓林的赣州航空兵团负责的,现在因为战事的需要被转交到了左安兆手中,这对于很少有作战任务的崇左航空兵团的航空学兵而言,那就无异于久旱逢甘霖,接到任务之初,欧阳云还沒有下达限油令,于是包括左安兆在内,崇左航空兵团的兵们个个争先恐后的上天对湖南境内的日军目标进行打击,而尽管长沙的日军机场很少有飞机起降(日军设在长沙的机场主要起转场的用途,并沒有常驻航空部队),却依旧是学兵们的优先打击目标,小鬼子也顽强了,你打坏了我就修,好嘛,往往的,一轮空袭刚过去,鬼子工程兵们刚走出防空洞正拿起铁锹准备修复机场呢,下一轮空袭又來了……而如此反复,往往的不到一个星期,这座机场便会被炸成一座湖,小鬼子别说修了,连呆在里面都不敢,因为一下雨的话一准得被淹死,而即使欧阳云下达了限油令,崇左航空兵团依旧保持了三天一小顾、一星期一大顾的作战频率,于是长沙附近的日军机场几乎就从沒正常过,而因为学兵军已经表露出了要在长江沿线大打一场的迹象,阿南惟几却不敢再无视这种情况了,,无论如何,长沙都必须拥有一座机场,这是他对常驻长沙的第三十四师团师团长大贺茂说的话,大贺茂早就意识到了在长沙保留一座机场的必要性,别的不说,万一战败的话,他也能乘飞机快速撤离哪,他召集手下商量这件事,认为修建或者修复机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才能够躲过支那航空部队的持续空袭,让他们开动脑筋想出妥善的办法,
学兵军航空部队前前后后已经破坏了日军在长沙以及周边地区修建起來的十五座机场了,在座的鬼子要是哪个有什么好办法,这种状况早就扭转过來了,所以,大贺茂想要从他们口中获得什么好办法根本就是徒劳,放在以前,他们会一致对汉口飞行团进行一番声讨,认为是航空部队的无能才拖了他们的后腿,然后再发表一通高谈阔论,认为支那人也就能仗着战机犀利敢在空中逞威而已,,有种到地上來试试,皇军必定揍得他满地找牙,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和那个曾经闹下天大笑话被称为天下第一窝囊废师团的大阪第四师团一样,第三十四师团的编成地同样是大阪,而随着大阪第四师团在澳洲战场脱胎换骨,其名声有超过第二和第六师团这两支日本陆军传统劲旅的趋势,其头上“天下第一窝囊废师团”的帽子终于被摘掉了,“下一个天下第一窝囊废师团会是谁呢。”有鬼子开始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題,而第三十四师团赫然在列,第三十四师团的鬼子军官自己自然是不肯承认的,所以他们越发喜欢高谈阔论,好像日本离开他们就必定战败一样似的,不过今天是个例外,随着战争的阴云渐渐的笼罩了整个湖南,长沙城里开始弥散硝烟味,他们却沒有这份心情了,他们难得的正襟危坐着,一个个眉头紧锁,一副用力思考的样子,但是这副摸样保持了足足一刻钟,大贺茂的眼珠子在他们脸上转得都发酸了,他终于失望了,“去把周桑请过來吧。”大贺茂对副官森田少佐道,
森田哈伊一声走了出去,很快便领着一个穿着和平军军官服的少将走了进來,
少将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戴副眼镜,虽然穿的是一身狗皮,但是身上却依旧透出儒雅气质,令人一见便会心生好感,他走到大贺茂面前,先是敬记军礼,问道:“阁下,您找我。”然后他转头嘴角含笑看了看其他人,并微微点头示意,
会议室的左角坐着一个不起眼的少佐,他发现在这个周桑出现以后,在座的第三十四师团的佐级军官们不少人嘴角都浮起了笑意,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显示若有所思并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周桑”一番,然后默默的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
“周桑”名叫周海华,乃是伪军长沙保安旅的旅长,而那个不起眼的日军少佐则是第11方面军情报课的一名参谋工藤耀明,,学兵军的狐瞳活动能力太强了,日军情报部门在与其对抗中几乎每战必输,于是便造成了每逢有大战,正面战场还沒开打呢,情报战场已经分出了胜负,于是,往往的日军连学兵军究竟投入了多少兵力都不知道,而学兵军这边却连日军每一个中队长甚至小队长的名字都知道了,于是,很多日军高官便将战败责任推卸给情报部门的无作为,东京大本营为了杜绝这类现象再次发生,便在军团级别以上的部队增设专门的谍战部门,工藤耀明正是在此背景下才被派驻到第三十四师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