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仪只好再说一遍,而陈诚认真的听着,心中记下了杨普亮这个名字。
杨普亮的身份,陈诚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非军(军统)即中(中统),而军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在中央情报局的眼皮子底下,其人居然可以见到孔令仪,那肯定肯定的是其身后一定存在着一股支援力量,且能量不小,联想到这股支援力量最大的可能就是戴笠亲手打造的军统重庆地下情报网络,陈诚便不禁怦然心动。
和所有对原中央政府心怀眷念的原中央政府高官一样,陈诚对于军统和中统居然沒能在联合政府执政初期掀起浪花甚至是腥风血雨是深感遗憾和不解的,戴笠曾在重庆打造了一个地下情报网,这在原中央政府高官们中间并不是什么秘密,而这股力量在联合政府执政初期居然沒能发挥作用,陈诚们失望之余,对戴笠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认为其“虚有其表”,实在不配“中国的西莱姆”这一称号,,这不,中央政府刚刚下台,他就失去了对手下的掌控能力。
对于尝到了权力甜头的人來说,想要他们放弃手中的权力,这无疑与让瘾君子戒烟一样的困难甚至更甚,联合政府执政至今,取得的成绩其实有目共睹,但是因为自己并沒有从中捞取到好处,所以拿起放大镜找鸡蛋缝的依旧大有人在,这些人批着所谓专家学者、民主斗士的外衣,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者势力的鼓唆下,将心中那原本只有苍蝇屎一般大小的爱国心无限放大,在报纸上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忧国忧民论调,认为国家应该回归正常秩序,即国家执政党和领导层应该由民主选举产生、国家宪法和政治制度应该向西方民主国家看齐云云。
客观而言,当前的联合政府确实非正常产物,比如,掌握国家核心权力的职务连任期长短的说明都沒有,议会也只是徒有其表,根本不具备监督力,但是当今世界本就非正常形态,当前中国的最大任务也是打赢中日战争,所以他们用放大镜挑出來的这些缝,看似是爱国行为,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面对这些专家学者和民主斗士的奔走呼号,欧阳云本可以用一纸声明來打发,但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关注只会给这些小丑动力,甚至让他们拥有更响的名头,所以他采取了一种最为明智的做法,即保持缄默。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这种近似放任的态度却让其他人产生了误解,甚至有认为这本是他释放出來的信息,于是,不少人便开始未雨绸缪,暗中拉帮结派不说,且开始培植亲信势力。
陈诚作为曾经的“小委员长”,有前中央政府和前中央军大员以及gmd做后盾,本无需刻意的去做什么,然而,因为并不满足于现在的地位,并不相信欧阳云真会在战争结束后隐退,所以,他还是加入了上述行列,且比任何人表现得都积极热切。
随着国家政局日渐稳定,再加上欧阳云因为“反腐风暴”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和放纵木剑蝶和常根,中央情报局在中国地下世界的地位非但沒能因为一家独大而变得不可动摇,反而不得不放弃了一些见不得阳光的领地,这就又给了陈诚们见缝插针的机会。
应该是受纳粹盖世太保政策的影响,在陈诚们心中,特务政治从來就不是什么禁忌,相反,因为特务政治低投入高产出的特性,所以只要有机会,哪怕存在相当的风险,他们也会趋之如骛。
孔令仪离开两个小时后,陈诚让秘书与潘媚人联系,得知欧阳云有十分钟时间,他立刻要求会面,见面后,陈诚几乎完全转述了孔令仪的话,然后提出自己的解决意见,建议让中央情报局加强重庆的情报管制,点出杨普亮的利用价值,认为利用好了他可以钓出大鱼:“……普瑞斯肯定不是唯一,我们可以利用他钓鱼。”
“总统刚找过我,为的就是这件事。”欧阳云说。
陈诚听了不禁暗呼侥幸,庆幸自己沒有隐瞒什么:“我手下的李成原先就是军统的人,我有个想法,是不是让李成用这个身份打入进去。”
“可以,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欧阳云浑不在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