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年难遇的仙猿骨相

昏迷中，张去病迷迷糊糊，只觉身子在马背上起伏不定，久久奔驰。尔后身子又荡来荡去，似乎在船上晃悠。晃荡了许久，他便熟睡过去，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也不知晕过去多长时间，忽听身旁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道：“清波，你在此小心伺侯，等这丫头醒来时，便带她来见我。”

又听一个脆亮的声音道：“是，赵先生。”随即听见脚步声响动，那说话的赵先生似乎走了。过了一会，忽听那清亮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唤道：“姑娘醒醒，姑娘，你醒醒！”

张去病心想：这是叫我么？心思一动，睁开眼来，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他。他忙揉揉双眼，这才看清，一个同他一般年纪的幼童站在床前，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

张去病坐起身来问道：“你是谁？……我……我在何处？”

小童说道：“我的名字叫‘清波’。姑娘是在我们‘白云阁’。”

张去病又道：“白云阁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来到这里？”

清波道：“白云阁是我们主人的居所，在东海悬空岛上。姑娘，你是随我们主人来的，不记得了么？”

张去病道：“你们主人？他……是谁？我怎会随他来到这里？”

他竭力回想往事，依稀想起在土地庙里的遭遇，却想不出是何人将他带到此处。他正寻思，却听清波说道：“姑娘，我引你去见赵先生，你问他就知道了。”

张去病忙问道：“赵先生是谁？”

清波道：“赵先生么，他是我们白云阁的老管家，是他老人家叫我带你去见他的。”

张去病道：“好，你带我去罢。”张去病起身下床，穿上鞋子，跟着清波走出房去。

清波领着张去病走进一条雕花曲廊，穿过一个花木繁盛的花园，又走上过一座小桥，下桥后绕过一道照壁，才来到一间厅堂门前。

清波站在门前说道：“赵先生，那姑娘醒了，我已将她带来。”

屋里响起那苍老低沉的声音，道：“叫她进来罢。”

张去病走进房去，只见屋内室内四壁摆着书橱，桌上也放满古书。书桌后坐着一位老者，面容清瞿，神情儒雅，项下胡须花白，身穿玄色长衫，手执书卷。

张去病心想：这赵先生莫非是一个老学究？忙上前行礼，说道：“小可张去病，拜见赵先生。”

赵先生说道：“张姑娘醒来，想必饿了。你先吃些食物，老夫再引你去见主人。”

说罢轻拍双掌，一个中年仆人端来几样点心放到茶几上。张去病一看，有一碟“三鲜水饺”，另外几碟点心，他不认得，但闻着香气扑鼻，令他馋涎欲滴，便坐到茶几旁，端起水饺大吃起来。

转眼功夫，他将几碟食物吃得一点不剩。望着吃剩的空碟，他不好意思地望了望赵先生，心想如此狼吞虎咽，定让赵先生见笑了。

赵先生却毫不在意，起身放下书卷，道：“张姑娘随我来。”

张去病跟着赵先生走出白云阁的大门，才瞧见他在一个岛上。这白云阁建在半山腰，楼阁掩映在绿树林中。岛上怪石高耸，四面是万倾碧波。海风吹来，挟带着一股海水腥味。

赵先生领着张去病走上一条小道，拾级面上。只见他缓缓迈步登石阶，步态甚是悠闲。张去病却跟在他后头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二人登上几十级石梯，转过三道弯，才登上小岛顶峰。赵先生走到一块巨石前，轻扣几下，那巨石慢慢往两旁分开，露出一个门洞来。洞口站着一个小童。

赵先生对那小童道：“心可，我领姑娘来见主人。”

小童心可道：“主人在乾坤室打坐，请随我来。”

赵先生道：“张姑娘，咱们随心可去见主人吧。”说时牵着张去病走进洞内。

洞里两旁石壁上点着长明灯，路径清晰可见。张去病一边走，一边寻思：这白云阁的主人是谁？为啥他不住房子，要住在这山洞里？

三人行出数丈，小径尽头出现一个石厅，四周凿了数间石室。心可将张去病领到一间石室前，门上到有“云海洞天”四个大字。

心可对张去病说道：“姑娘请进。”张去病站在门口有些畏怯，不敢进室内去。忽听室内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孩子，怎么不进来？”

赵先生轻轻推张去病一下，道：“张姑娘，主人在唤你，进去罢。”

张去病道：“是”。他大着胆子走进室里，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室内挂着一盏大灯，石室宽敞明亮。石墙上挂满字画，两旁古玩架上，摆着各种精美物件，书案上放着一张七弦古琴，案头上有小香炉，青烟袅袅，室内却没有人。

他再一看，室里还有一内室，门上挂着软帘，便掀开帘子进去。室内却空无一物，唯有一张白玉石床，上面坐着一位老人。只见那老人长须齐胸，面如冠玉，须发如青丝，没有一根斑白。

张去病忙走上前躬身行礼，说道：“参见老爷爷。”

老人点了点头，问道：“孩子，你叫啥名字？”

一听这声音，张去病觉得耳熟，蓦然想起那凌霄老人的声音，答道：“我叫张去病。哦，老爷爷，我想起来了，你是凌霄老人！”

老人和颜悦色道：“小娃娃蛮机灵！你说说，你怎知我便是凌霄老人？”

张去病道：“凌霄老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老爷爷的声音同他的声音一模一样，我便猜到你是凌霄老人。”

老人笑道：“猜得不错，爷爷便是凌霄老人。”

张去病忙跪下道：“谢谢老爷爷在庙里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