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柳语姑娘生气了

少女问道：“姐姐要去哪里？”

张去病道“我……去看热闹。”

少女喜道：“姐姐，我最喜欢看热闹！我同姐姐一道去看，好不好？”

张去病道：“好啊，咱们一起去！”

少女道：“姐姐请等一等，咱俩一块骑马去。”

张去病道：“马？哪儿有马？”

少女笑而不答，撮拢小嘴吹响一声口哨，只听一声骏马长嘶，道转弯处奔来一匹马。那马浑身毛色幽青，青毛上点缀着铜钱大的白斑，皮毛如同青花缎子闪闪发亮。马儿奔到少女身前，低头在少女手上摩擦，神态甚是亲密。

少女翻身上马，对张去病道：“姐姐，你上来呀！”

张去病听见少女要他同乘一匹马，犹豫道：“这……”还没等他说出“怎么好？”忽觉腰上一紧，少女已用银带将他拉上马背。

少女轻声一笑，道：“姐姐坐稳，你用双手抱着我的腰，我要打马奔驰啦！”

张去病道：“不，不，我不用抱你的腰，我能坐稳。”

少女道：“姐姐不会武功，怎能坐稳？我这‘闪电青’跑得太快，可得小心一些，不能让姐姐摔下马去！”

少女说着，返身将张去病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抱着，一抖缰绳，那‘闪电青’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张去病坐在少女后，手搂住少女的纤腰，闻到少女身上兰麝之气，不由心中一荡，忙掉过头去，不敢再闻少女的体香。

两人骑马如风驰电掣地疾奔一会，少女忽然道：“姐姐，我叫柳语，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去病道：“我姓张，叫……病儿。”

柳语诧异道：“姐姐怎么叫这奇怪的名儿，难道姐姐有病么？”

张去病道：“正是有病。”

柳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姐姐面色苍白……姐姐，你是哪里的人？”

张去病道：“我相州汤阴人。柳姑娘呢？”

柳语女道：“我是西域人，家在天山。”

张去病和柳语一路闲谈，来到一个小镇上。其时天色已晚，二人便去找客店投宿，走进一家客店，只见店内坐满江湖豪客。

店主迎上来道：“二位姑娘来得不巧，小店已经客满。”

他俩一连问了几家客店，店主皆说没有空房。这镇子不大，一共只有五、六家客店。两二走进最后一家，店主满脸堆笑道：“两位小姐来晚一步，小店已无空房了。”

张去病道：“真没有空房么？”

店主道：“小人哪敢说假，间间房都住满人了。”

张去病寻思若是我一人，随便找个地方睡一晚倒也无妨，可不能让柳语姑娘投宿荒郊野地。当下摸出一锭银子，在手掌上一抛又接住，对店主道：“我想用这十两银子要一个好房间，唉，可惜你没这财运，我们只好到别家店看看。”

店主一看那锭银子，眼晴顿时大放光芒。心想十两银子住店，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可不能错过这笔大生意。忙道：“两位小姐且慢。小店一向待客人如至亲，怎能让你二位失望而去？二位小姐若不嫌弃，我叫内人将我们的住房收拾干净，小姐将就住一晚上，不知可否？”

张去病点头道：“如此也行。不过，你要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店主喜道“是，是。二位小姐这边请坐，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去收拾房间。”说罢转身出去。过了片刻，店主回来道：“房间已备好，两位小姐请随我来。”

张去病和柳语跟在店主身后，穿过院子，走进一间整洁的房间。两人放下物件，店主又带他们到前堂去用餐。店堂里人声嘈杂，二人刚坐下，便听到旁边一桌有人道：“朱大哥，那‘望郎滩’还有多远？听说丐帮帮主步金吾同天山派掌门人柳寒峰在那儿比武，咱们几时能赶到？”

张去病侧目看那说话之人，先前在道上见过。只听那朱大哥道：“此地到‘二郎滩’还有半日路程，明日午时，我们便可赶到了。”

张去病还想听他们说下去，店伙计已端来菜饭，柳语道：“姐姐，咱们吃饭吧！”

闻到菜饭香味，张去病食欲大动，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着吃着，忽然听见柳语吃吃发笑，诧异道：“柳姑娘，你笑什么？”

柳语抿嘴笑道：“姐姐的食量好大，一口气吃了五碗饭！嘻嘻，姐姐的吃相一点也不像个姑娘！”

张去病脸一红，讪讪道：“这个，这个……我天生食量大，吃得多……”

刚说到此，又听那人又问道：“朱大哥见多识广，你看那步帮主同柳掌门人比武，谁的赢面大？”

朱大哥咳了一声，两个指头在饭桌上轻扣击几下，道：“这个嘛，可不好说。他两人都是当今顶儿尖儿的高手，只怕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难分高下！”

这朱大哥是位镖头，常年保镖走南闯北，深知江湖险恶，因而说话甚为谨慎。他此话说得不偏不依，既不得罪丐帮，也不得罪天山派，按说应当无事。

岂料却有人大声接嘴道：“咱们步帮主神功盖世，柳寒峰同他老人家相比，嘿嘿，哪有八两？叫我看，恐怕只有二两罢！”

张去病寻声望去，瞧见几个乞丐围坐一桌，说活之人是一个青年乞丐。众乞丐听了哈哈大笑。另一个乞丐道：“二两对半斤，自然是咱们帮主的赢面大啦！”

朱大哥看见丐帮的人搭腔，怕惹出麻烦。便默不做声。

忽听柳语问道：“张姐姐，他们说的步金吾，你知那道是什么人吗？”

张去病一怔，道：“我刚才听说，他是丐帮的帮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