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论秦桧

群雄齐声响应道：“步帮主说得好！卖国贼的孙子快滚的蛋！”

秦员干笑两声，道：“众位英雄误会了。我爷爷若是买国贼，秦员怎么有脸来见天下英雄？又怎么敢来触犯众怒？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人群中有人道：“你小子敢来，那是有原因的！”

秦员忙道：“这位大哥，你说有什么原因？”

那人道：“那原因就是：你小子的脸皮太厚，不知羞耻呗！”群雄一听轰然大笑。秦员却不动怒。

他此次前来心里早已做好受辱的准备，所以缓缓叹口气道：“唉，这位大哥，你对我爷爷误会太深，我不来怪你。你可知西周的圣人周公么？那周公忠心耿耿辅佐成王，京城内却谣言四起，说周公早晚要篡夺王位，街头巷尾之人大骂周公是奸臣，如同今人骂我爷爷一样！唉，自古以来，忠臣都要遭受小人诽谤，蒙受不白之冤！众位英雄想想，我爷爷一心辅佐当今皇上，自然就会得罪不少小人。小人们记恨我爷爷，自然就会大肆散布谣言，诬我爷爷是卖国奸臣。其实我爷爷同周公一样，实在冤枉啊！”

张去病心想：秦员这厮真不要脸，竟将他的奸臣爷爷说成是周公一般的圣人，他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世上真是少见！又想：今日他一反平时狂傲之态，竭力忍让，这小子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待我来揭穿他的鬼话！如此一想，他忙凑近秦淮的耳边，低声说起来。

秦员又叹道：“唉，可叹江湖上之人不明真相，以讹传讹，害得众位英雄信以为真，骂我是买国贼的孙子，我秦员宽宏大量，不怪大伙。你们不知，其实我同大伙一样也痛恨买国贼。是以众位英雄之心我能体谅，我不来同你们计较。但在下请众位英雄放宽肚量，容我说几件事给诸位听，大伙便会知道我爷爷不是什么买国贼，而是有名的抗金大臣！”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一人笑骂道：“大伙听听，这小子竟然说秦桧是有名的抗金大臣，哈哈，真他娘的睁起眼睛说瞎话，指鹿为马，胡说八道，马不知脸长！”

另一人高声道：“秦员臭小子，快滚你妈的蛋！老子们想痛快喝酒，不听你小子罗嗦！”

又一人道：“文兄别急，咱们听这小子说说，老子不信，这小子能将乌鸦说成凤凰，能将虫蛆说成鱼龙！”

秦员不理采这几人的嘲骂，咳嗽一声，清清噪子，续道：“那头一件事，便是靖康年间，金国持强要我大宋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地。我爷爷坚决反对割地，上奏钦宗皇上，说金国贪得无厌，狡诈无信，大宋不能割地给金国。大伙想想，我爷爷若是卖国贼，他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反对皇上割地乞和吗？这绝不可能啊！大伙说是不是？”

群雄都是江湖豪客，向来不关心朝廷的事，对秦桧早年为官的所作所为从未关心过。此时听秦员如此诘问，难辩真假，都无语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