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眼三精

老夫一看，那人长发披肩，豹头环眼，额头上长着一大块紫斑，嘴上留着乱草般胡子，身穿一袭紫衫。听见三人叫他‘紫斑蛊王’，我恍然想起江湖上传闻说湘黔蛮夷之地，有四个武功高强之人，合称‘一王三精’。三精便是乌麻三兄弟。一王，莫非是这叫‘紫斑蛊王’之人？听说此人是苗人中养蛊下蛊的高手，是以被人称为紫斑蛊王。

“那紫斑蛊王看了一会神鼓，忽然哈哈笑道：‘三个矮子胡说八道！这蚩尤神鼓乃是天下苗人共有神器，你三人却私自将它据为己有，太胆大妄为！哈哈，老子今日要替将天下苗人它收回！’

“老大乌麻山精急道：‘这蚩尤神鼓，乃是蚩尤大帝命我们乌麻家世代为苗人保管的祭器，你凭什么收回铜鼓？你分明是想偷窥铜鼓上的武功！”

“老夫一听此言，想起早年读《史记》，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里说，上古之时，黄帝率领众部落同蚩尤族人在涿鹿大战。蚩尤一族溃败，便远徒西南，遂成为今日的苗人。我推想：那铜鼓必定是蚩尤遗下的神器，苗人才会将它保存至今。”

张去病听见赵无痕不经意地道出苗人、蚩尤、铜鼓的来龙去脉，不禁赞道：“赵先生好学问！”

赵无痕道：“小主人过奖。老仆又想，天眼三精兄弟一定是苗人主持祭祀的大巫师，方才能世代掌管这面蚩尤神鼓。紫斑蛊王去抢夺这面铜鼓，恐怕不只想要窃取神鼓上的武功秘籍，而是要取代天眼三精兄弟的大巫师之位。”

秦淮不解问道：“赵先生，大巫师是干什么的？那紫斑蛊王抢夺取巫师之位有何用？”

赵无痕道：“秦姑娘，大巫师是主持祭祀大典的人，在夷人当中，大巫师位望仅次于苗王，是以那紫斑蛊王胡乱找个借口抢夺铜鼓，想将天眼三精兄弟的巫师之位抢到手……老夫一看眼前情景，情知必有一番恶斗。

“却听那紫斑蛊王道：‘眼下，蚩尤神鼓在老子的手里，它便是老子的！三个矮精，想打架，就上前来打！我紫斑蛊王难道怕你三人不成？’

“老二乌麻树精道：‘大哥，别同这憨包罗嗦，咱们兄弟上去狠狠擂他一顿，把蚩尤铜鼓抢回来！’

“老三乌麻河精却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万一打斗起来，损坏蚩尤神鼓，毁了上面的文字或图像可就糟了！’

“老大乌麻山精道：‘老三说得对，咱们不能上石柱去同他动手。咱们围在石柱下面等他下来。紫斑蛊王总得要吃饭、要撒尿、要拉屎，不怕他不下柱来。等他一下来，咱们便夺回神鼓！’

“老三乌麻河精又道：‘大哥，恐怕这法子也不成。’

“老二乌麻树精在旁问道：‘怎么不成？’

“老三乌麻河精道‘万一他下柱来，用铜鼓做兵器，同咱们动手，那也会损坏蚩尤神鼓！使不得，使不得！’

“老大乌麻山精道：‘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老三，你说究竟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