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变

老夫寻思殷独啸献宝求老夫庇护，这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此一来，我中土摩尼教便同波斯总坛结下仇怨。不过我教势大，波斯摩尼教势弱，老夫倒也不怕它。如此权衡一番利害，老夫便答应收下殷独啸。

“老夫道：‘殷长老加入我中土摩尼教，何某欢迎之致。你在摩尼岩上住下，谅那波斯总坛的杀手不敢上摩尼岩来生事！’

“殷独啸忙叩头道：‘谢何教主收录在下，殷独啸唯何教主马首是瞻！’

“老夫又道：‘据何某看，殷长老身怀上层武功，但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殷独啸道：‘在下会两手三脚猫功夫是家传拙技，不属任何门派。’

“老夫想考察他的武功，看他所说是否有不实之处，又道：‘殷长老能从波斯摩尼教高手的围攻杀出，安然回到中土，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你不必自谦，请露两手功夫，让何某长长见识。’

“殷独啸却连连摇手，道：‘何教主神功天下无敌，在何教主面前，在下岂敢班门弄斧？’

“老夫道：‘什么天下无敌？没有的事！那是武林中人抬爱何某，往我脸上贴金的过甚之词，何某那有那么大的本事？殷长老，你既已加入我中土摩尼教，咱们便是教内弟兄，自家弟兄间演示武功，没什么不妥。你不要多虑，只管露两手！”

“殷独啸道：‘既然教主下令，属下不敢不遵从。属下献丑了！’

“我二人走到室外的小院里，殷独啸演示了一路拳法，一套指法，一套掌法。他这三门功夫果然不属任何门派，每一门都有独到之处，寻常高手确是难敌。但老夫寻思：他要以这三门武功冲出波斯摩尼教众多高手围攻，似难办到，莫非他还留了一手，没将最厉害的武功演示给老夫看？

“我又想：要不然，便是那波斯摩尼教的厉害武功失传，其高手的功夫大不如昔。或者是他知晓波斯高手武功的破绽，才得侥幸逃脱围攻？老夫心中虽然存疑，但一时难以判断是究竟了何种缘故，便先将殷独啸安顿住下。

“第二日，老夫为殷独啸举行入教仪式，当众宣布殷独啸送来摩尼神印立下大功，特许他加入我中土摩尼教。授他大摩尼之职，添居四大摩尼之列。从此，殷独啸这奸贼便混进我教，而且占据了高位。”

说到此处，何野风精力不济，闭上眼睛歇息。张去病暗暗惊讶，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神志恍惚的何野风竟然记得如此清楚！他不知这十年间，何野风一心想报仇，不知将这些往事反复想了多少遍，又怎么会记不清楚？等了一会，还不见何野风开口。

秦淮极想听下去，忍不住轻声问道：“大哥哥，老爷子是不是睡着了？”

张去病对秦淮摆手，示意她别说活，让何野风睡一会儿。何野风却忽然睁开眼，道：“谁说我睡着了？”

柳语忙递小米粥给何野风，笑吟吟道：“老爷子讲累了，快喝些粥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