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恨焚心

何莹一看，惊叫一声“妈妈！”扑到那妇人身上。那妇人正是何君茹，她身后站着一人，却是艳娇。

何君茹跪在何野风面前，身子伏地，面孔埋在何野风的脚背上，无声地猛烈抽泣，背上一阵一阵震颤不已。顷刻之间，泪水便打湿了何野风脚下的沙土。

何莹扑到母亲身上，只见何君茹伏在何野风的脚上哭泣，看不见母亲的脸，惊呼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呼唤几声，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忙转过身来，也扑通一声向何野风跪下，大声央求道：“外公，外公，我妈妈错了！莹儿求你别生妈妈的气，宽恕我妈妈吧，饶恕我妈妈吧！”

何野风呆立街心，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抽动。一瞬间惊愕、愤怒、伤心、怨恨、痛若等诸种表情在脸上交替闪现，往日对女儿的爱恨又搅得他神智昏乱，眼神呆痴，一颗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狂撕、狠掐、乱抓，痛得他面孔扭曲变形，长须一阵一阵震颤，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莹又哀求道：“外公，你生气就骂我吧，打我吧！别骂我妈妈！我妈妈找你好多年，找不到你，她常常流泪。妈妈好想好想外公，好爱好爱外公。莹儿求外公宽恕妈妈，别再生妈妈的气啊！”

何野风呆呆望着空中，心神已然恍惚，任女儿伏在脚背上悲泣，任何莹跪在面前大声哀求。他两眼痴呆，恍如未见。蓝龙、金如尘、白无极、童三界、吴艳秋见此惨状，四人纷纷跪倒街心，齐声求情道：“属求教主宽恕小姐！”

张去病、柳语，奏淮三人也跟着跪下恳求道：“求老爷子原谅何夫人！”

何野风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犹似一尊石像。对面前众人的恳求，仿佛一无所知。围观的路人见何野风无动于衷，一人气恼道：“小姑娘哀求得如此揪心，大伙如此求情，这老头竟然不为所动，真没见过世上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人！”

忽然间，何野风喉头发出一阵嗬嗬嗬的响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满脸肌肉一阵乱颤，浑身痉挛，手足乱抽几下，突然仰天倒下。张去病忙跃起将何野风抱住，只见何野风双目紧闭，晕了过去。

何君茹见状，惊呼一声“爹！”也昏了过去。何莹急得大哭道：“快救我妈妈！快求我外公！”

吴艳秋忙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些药水在瓷瓶盖里，先喂入何野风嘴里，又倒出一瓷瓶盖药水喂入何君茹的口中。她收起瓷瓶，伸手去为两人把脉。须臾，抽回手指。

蓝龙忙问道：“吴长老，教主和小姐有碍么？”

吴艳秋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教主当年被殷独啸奸贼下的毒伤了五脏，若非他老人家深厚无比，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但教主在圣宫内受苦十年，饱受仇怨折磨，心神大损。此时年迈体衰，唉，只怕……只怕他老人家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蓝龙等人听得一凛。吴艳秋又道：“小姐刺了自己胸膛一刀，虽然没伤到心脏，但失血过多。此时受此打击，病情亦危！”

金如尘道：“吴长老，可有法子救教主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