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子午八掌（二）

张去病点头道：“这等高深的武功，若非《九宫伏魔经》上功夫，当世又有谁能创得出来？”

南溟老人寻思：适才此人使的功夫异常神通，当世高手确实无人能创，说不定真是《九宫伏魔经》上功夫，也未可知。千百年前，达摩祖师和寇谦之道长和风云龙比武，吃了魔教日月双环神功的亏，兴许是两位大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创下一门同日月双环神功似的武功对付魔教高手，这亦是可能之事，看来此语不虚。此人能练成《九宫伏魔经》上功夫，定有超人的禀赋！

如此一想，老人心中的疑云尽散，却又生出一个念头：老夫平生所学可谓通天彻地，可惜未能与绝世高手切磋应证。此人身负《九宫伏魔经》上的神功，正好借他之手使出达摩祖师和寇谦之道长的绝学，应证老夫平生所学，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老人道：“千载神功惊现当世。张少侠福泽深厚得以练成，可喜可贺！张少侠，老朽自不量力，想用我这‘子午八掌’的微末小技，再领教几招《九宫伏魔经》上的神功！”

老人自谦说“子午八掌”是微末小技，其实这八掌实是他倾毕生精力研创的最上乘掌法。他隐居子午岛上多年，创出这八掌后，从未同绝顶高手比试过，但以他的武学造旨，他自负这八掌无人能敌。适才他连出七掌，张去病不能发一招，只能靠蹑云步闪避，这令他更加自信，想用他的绝学同古人的神功比试，看自己的武学修为究竟如何。

张去病一听，惶然道：“晚辈只是学了《九宫伏魔经》功夫的一点皮毛，不敢在前辈面前献丑。”

南溟老道：“《九宫伏魔经》功夫的一点皮毛，那也非同小可！老朽今日有幸见此神功，死也无憾。望张少侠莫推辞，成全老朽此愿罢！”老人说罢，对张去病长揖到地。

张去病忙躬身还礼，惶惶道：“前辈，这可折煞晚辈了！”

台下群雄见南溟老人如此恳求张去病，皆想老人在武林中的声望何等尊隆，便是少林的弘无方丈、武当派的金风道长，对“世外三老”都无不崇敬。此刻老人居然不耻向一个后学晚辈恳求领教，实是前所未有。惊讶之余，众人又对南溟老人如此虚怀若谷精研武学，心生敬意。

柳寒峰对步金吾叹道：“步兄，你我习武多年，长进不大，便是缺少南溟老人这种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的精神！”

步金吾亦有同感，道：“谁说不是？柳兄，你我武学无大长进，皆为本门杂务所累啊！”二人正感叹，却见南溟老人直起身来，道：“张少侠，老朽不客气，先出招了！”

南溟老人不待张去病回应，缓缓拍出一掌。张去病刚才见过这一掌不知如何化解，此刻仍想不出化解之道，只得又踏着蹑云步闪开。

老人不待张去病稍停，紧跟着拍出六掌：一掌“潮涌子时”，二掌“波拱北斗”，三掌“丑浪伏波”，四掌“寅涛压岛”，五掌“卯洪泄岸”，六掌“辰浪辟空”。六掌一气呵成，诸多厉害后着如滚滚洪流无穷无尽。张去病踏着蹑云步东闪西避，对老人的掌法既吃惊又佩服。